顾庭曜问：“小小是你救的我？”
秦小小点点头说：“是啊，那条销骨火硝龙可难打了，幸好有龙渊帮忙。大师兄，你没事吧？”
日出清晨，尹伊抱着顾庭曜从北周秘境回到缥缈宫，帮他包扎伤口安置好后，叫来了秦小小，千万嘱咐她：是她把顾庭曜救回来的，绝对不能提他曾经出关。
顾庭曜问：“师尊……他还没出关吗？”
秦小：“未曾。”
顾庭曜听到秦小小否定的答案，他心寒了大半，抓着被子，低头黯然神伤。
他没想到尹伊真的再没有管过他，在面对黑龙时，他的心里想着不仅是如何逃跑还幻想着尹伊会在危难时出手相救的。
拿自己的命去赌一个不确定的概率，真是疯了。
他转念一想。
不过，有可能是他确实在闭关嘛，一般闭关的人都不知道外面啥情况，不然“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这句诗哪出来的，正常，正常。
顾庭曜这么安慰自己，转移注意力。
肚子里的铃声恰合时宜地响起。
顾庭曜看到桌上的热气腾腾的米粥，披了件长袍，被秦小小扶到桌前，舀了一口热粥吞下，握勺的手颤抖。
秦小小被他的样子吓到，赶忙问他是不是自己没做好。
顾庭曜捧着碗，红了眼圈，“没有……很好吃，饿了，好久没吃饭了。”
味道真好，自从尹伊闭关后，就算他每天照常做了两份饭，也没胃口，吃不进去了。
在家里的时候，他的母亲经常给他变着花样小火炖粥喝，不让他大鱼大肉乱吃东西，有时因病痛折磨的挑食了，还要父母哄着吃。
顾庭曜埋头胡乱地扒着饭，勺子和碗叮叮当当地碰撞，软烂的米饭在嘴里清香四溢，眼泪掉珠子似的滴进了碗里，胸腔里发出阵痛的心跳。
秦小小不知道该说什么，轻轻拍着顾庭曜的背，站在他的身边陪伴。
顾庭曜抽噎道：“……还有吗？”
“有有。”
秦小小应着他，换大碗，用汤勺捞出米粥，侧着角度把稠水倒掉，盛了满满当当全是料的米粥。
顾庭曜接着吃了三碗。
她一开始还想师尊没煮过饭，煮的粥都满的溢出了，现在庆幸他煮的够多。
秦小小真没法想象，尹伊这么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竟然会淘米煮粥，想到他面无表情的端着锅的样子就很奇怪。
顾庭曜喂饱了肚子，整理好意外的情绪，就穿上衣服，想着该去做事了，马不停蹄地奔赴魔界。
三转凝华蛊草再过两天就要出现在铜灵拍卖场了。而太阴菩提仙葩就在云顶剑派的秘境，他有指令可以随意进出，修炼七品灵药的人直接找苗洛月的老师即可。
就是这流云梁文鲛的护心鳞。
魔尊没说错的话，流云梁文鲛已经被尹伊灭族了，真是因果报应啊……
洛笙抿了一口茶说：“小少爷有心事？要不和我说说。”
顾庭曜说：“菩萨，你知道流云梁文鲛吗？”
洛笙猛的被茶水呛到，咳了几声，既是因菩萨这个称谓，又因他提出的问题。
他压抑着发抖的手，放下茶杯，“流云梁文鲛早在数百年前已被朝雾仙君灭族了。”
顾庭曜以为洛笙是被茶水烫到了，从袖口里扯出一张方帕擦拭他的手。
“为什么啊？”
“修仙世家的观澜幕府北扩强占流云梁文鲛的地界，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是妖，妖魔都不该现行于世。”洛笙对上他的眼睛，问：“要是你，你会和妖在一起吗？”
顾庭曜不暇思索说：“只要我喜欢的，不管他是地上爬的，天上飞的，我都会和他在一起。”
洛笙笑着问：“水里游的呢？”
“一样啊，我爱喜欢谁就喜欢谁。”
洛笙很满意他的回答，回到正题问：“你找流云梁文鲛做什么？”
“我有个朋友……他生病了，没有护心鳞就不行了。”顾庭曜知道有戏了，眼巴巴地看着洛笙。
“很重要吗？”
“很重要！”
洛笙说：“那你明天过来取吧，我的收藏室里刚好有。”
顾庭曜举手欢呼，“耶！谢谢菩萨！我要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