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允提着行李到家的时候,脸冻的通红,他哥还没回来。阿姨在饭桌上留了满满一桌子菜,他动也懒得动。屋子里没有人,心里闪烁了一路的小火花,在推开门一霎那,啪地炸干净了。
他把箱子丢进房间就懒得再管,书包一甩,起身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
家里的浴室又宽又大,设备都是智能化的。他刚从学校回来,竟还有些不习惯。
浴室里放着他哥的洗漱用具,毛巾,浴袍,剃须刀。穆允透过被水汽模糊的玻璃,一一扫过那些瓶瓶罐罐,想象着他哥洗浴时一身水珠的模样,下面就不自觉地竖了起来。
穆允对这根不争气的东西感到很无奈,撸了几下,硬是出不来。他匆匆擦干身上的水,毛巾都懒得系,大咧咧地挺着硬得发疼的东西钻回了房间。
打开电脑,熟练地点开了一个名叫“复习资料”的文件夹。
屏幕上跳出一片模糊的红色,直到镜头拉远,才看清是一个男人汗淋淋的脊背。
影片里的男人浑身发红,背后似乎在被什么顶弄着,身子一下下往前耸动。一只手伸向他的胸口,捏住乳头不停拉拽,在白嫩的乳肉上留下指痕。
男人被弄地发出哭叫声,半长的头发湿漉漉搭在肩膀上,泪眼婆娑地回头,想求饶却被翻过身。大腿被压开,后面的人一次比一次顶得狠,肉体碰撞的声音愈发激烈。
穆允盯着屏幕,眼睛有些发红,手上撸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正在男人身上凶悍驰骋。
“哥……”
他低沉地吐出一口气,东西终于喷了出来,糊到屏幕上,画面正好切到男人哭泣的脸。穆允心里有些异样的满足感,就像真的射在了他哥脸上。
其实影片里的人并不是他哥,只不过是长得有一点点像。他很早就发现如果不是对着穆谌的脸,他根本射不出来。他找了很久,才找到和他哥身形也差不多的。
穆允扯了几张卫生纸,胡乱擦了一把。
只是发泄之后,他的情绪又很快低落下来。
他很久没见过穆谌了,一个学期只通过几次电话。虽然银行卡上的钱永远按时到账,但他见不到他哥。
以至于放假回家都觉得不适应。穆谌不在,这个所谓的家就只是个空房子。
但穆允总还是习惯了。他10岁那年就被他哥送进了寄宿制学校。他爸做生意欠了一屁股债,从二十八楼跳了下去,当场死亡。他妈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么一打击,直接进了医院。医了几年,病没医好,还挖空了仅剩的家底。丢下两个孩子,终于撒手人寰。
那时候家里的房子早被银行收走了,一家子只能住在外婆留下的老房子里。后来穆谌实在没办法,把老房子卖了给他妈治病。穆允住在学校,妈妈住在疗养院。过了七八年,他到现在都不知道穆谌那时候是怎么撑下来的。问他也避而不谈。
穆谌才念完高中就辍学了,其实他成绩很好,市里前十,妥妥的重本。但那时穆允刚考上初中,别说学费,家里连锅都快揭不开了。他只能早早负起长兄如父的职责,出去打工谋生,供弟弟读书。穆允不肯去念书,还被他揍过一顿。
大概是穆允十四五岁的时候,家里才渐渐好起来。原先一星期几十块的生活费,渐渐变成了几百,然后是几千,然后是现在银行卡上数不清的零。
穆允稍微长大一点之后,不是没怀疑过他哥有没有在干违法乱纪的活。直到后来逐渐在电视屏幕、街头巷尾的广告牌上看见他哥的脸时,他才惊觉,他哥去做演员,而且火了,变成大明星了,赚了很多很多钱。
这当然是好事,只是穆允发现见到他哥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学校里没有人见过穆允的家长。
最近穆允总是想起妈妈葬礼那天,他爸妈的亲戚朋友都来了一些,他哥牵着他的手,对每一个前来吊唁的人鞠躬道谢。
那天是在暑假里,天气又干又热,喉咙里塞着湿漉漉的水汽。他却清楚记得,他哥的手冷得像冰。
后来穆谌特地把房子买在了城郊,地址比较隐蔽,还设着安保。离学校也不远。穆允平时周末回家住,后来会提前问一声,如果穆谌不回来,他就还是待在学校。
他有几分天赋,学习也算刻苦,所以成绩很好。更重要的是,不让穆谌担心。
穆允不怎么用社交软件,倒是偶尔翻翻微博,关注关注他哥的新闻。经常能看到有人在评论区阴阳怪气穆谌的学历。
穆允看了心烦,又忍不住不看。到头来就是心疼他哥心疼得一塌糊涂。
倒是穆谌不怎么在意这些,还反过来安慰他。
穆允看了眼手机,没来信息。七点多,终于有些饿了,下楼热了两样饭菜,准备对付一口。
门锁啪地响了。
***
穆谌昨晚熬了大夜,从片场下工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他让助理订了机票,留在后边收拾,自己拿着手机和身份证就往机场赶。飞了七个小时,又坐了两小时的车,还是没赶上去接穆允。
他马不停蹄地回家,中途还想起来去买了个穆允爱吃的蛋糕。
看见色泽细腻的奶油,他才记起来自己一整天除了飞机餐什么也没吃。胃已经开始抗议。
好不容易到家,进了门,发现穆允才准备要吃饭。
“哥。”
穆允头发半干,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大腿光溜溜露在外面,线条锋利,带着少年独有的那种劲瘦。
大冬天他也不嫌冷,不知是屋子里暖气太足,还是年轻人五脏六腑火气旺。
穆谌一边摘着墨镜口罩帽子围巾,一边低低应了一声,“怎么还没吃饭?”
穆允的目光瞥过他按着肚子的手,“你又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