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冷氏嫁进卫国公府,与钟氏相比,也是大巫见小巫,相差无几了。
不过,这些单子上面的名册都是明面上的东西,新嫁娘总有自己的私房,例如冷氏从头到脚吃喝拉撒直至死亡甚至冷氏的滕妾棺材都准备好了,私蓄更是多的不可估量,尤其是那些有年头的老物件儿。钟氏也是如此,当年的大太太潘氏,也是鲁南王府里的庶女,只是她母亲乃是钱侧妃,又是江南首富钱氏大族家主之嫡女,早夭留下潘嫱,并且给潘嫱留下一笔巨产,加之潘氏的艳名贤名远扬,鲁南老王爷格外爱重,嫡亲姐姐潘姒丽荣郡主是先皇的宠妃,鲁南老王爷之母鲁南太妃把这个孙女爱重非常,从接到宫里养大,嫡亲姐姐和祖母的照顾,这才慢慢成了高贵无两的清湖郡主。其实钟氏走的也是这条路子,只是出身略差个几层,与薛太后和皇家也不似潘氏这般有正经宗亲关系,犀妃也不是宠冠后宫,不过是略得脸宠妃的外戚,还是王公侯伯男子中的伯爵,并不高。这就与潘氏无法比肩了。但钟氏一门也是钟鸣鼎盛的大族,给钟秘嫣留的私房,虽然比之冷氏略有不及,也是丰厚到咂舌。
综合来说,钟氏的确配不上做薛容礼的嫡妻,但做贵妾也的确是略显委屈。
所以对于已经被册封为‘雉奴乡主’的钟秘嫣,老太爷,老太太,大老爷和大太太其实都是满意的,非常长脸的事儿。
薛容礼面上也有光彩,颇为得色。
“钟家这些年南征北战,私存不少。”他收到了各地密探发来的密信和名单,给钟秘嫣的不登记嫁妆单子的私房,足足上百件,铺面也有十几家之多。
钟家野心勃勃,这钟二小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无碍,薛容礼偏偏不想娶老实的,想到殷绮梅为了冷氏和他吵架,他就来气,冷氏今年能熬不熬得过去都难了,他苦心孤诣的给殷绮梅‘造势’还保护她,结果,这妮子简直想气死他。
最让薛容礼生气的是,殷绮梅对他的亲近和亲热,愈发冷淡应付。
几次动怒硬生生忍耐下去,且等着肚子里自己的长子出世,他再好好调教收拾这个妮子。
殷绮梅根本不去理会薛容礼。
她真的不愿意继续委屈自己奴颜婢膝,仗着身孕,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而是在短短十天里,找了一对可靠的老夫妻,聘成自己的新账房,盘了三间酒楼。她要开一家分别中高低三档的自助吃喝洗澡一条龙城。
许多事情需要忙碌。
渐渐的,殷绮梅把紫气东来院子的所有事情,也都分派给了何妈妈、蜜儿、红月三个人管制,自己乐的清闲,只在对账的时候帮忙。
时间过得飞快,距离赵蕴莹进府的日子还剩三天的时候,殷绮梅的自助美食洗澡城开张了,开张三日新鲜趣儿,去的人还真不在少数。
薛容礼开始抱着玩味的想法,只宠溺的看着殷绮梅忙碌:“你喜欢就当做玩耍吧,若全赔光了银钱,爷给你补上,你高兴就好。”
他几乎笃定了殷绮梅回赔干净银钱,对自己哭诉了。
毕竟,他可从没听说什么自助餐,一点钱随便吃的发财之道。
殷绮梅压根不给薛容礼解释自助餐赚钱的王道原理,她一个猫咪,能把爬树逃命的技术交给老虎吗?
是以,她懒懒躺在贵妃榻上,刺绣着给腹中孩儿做的虎头鞋,冷蔑轻哼。
薛容礼离开榴花馆前,面色有些惊疑和不满,阴沉着脸盯着慵懒的女人看:“你知道过三日是什么日子吗?”
殷绮梅专注打理产业和开办新产业的奋斗中,不是看账本就是养胎睡觉,根本不记得过了三日是赵蕴莹嫁进门儿的黄道吉日。
“什么日子啊?”殷绮梅迷茫,她不知道薛容礼把她吵醒是为了什么。
薛容礼嘴角的笑容冷凝住了似的,捏着殷绮梅的下巴:“你还真是吃定了爷?”
“我不明白你的话。”殷绮梅拨开他的手,卷上被子转过身继续睡觉。
看着女人的背影,薛容礼忍住怒火,心道女人有着身孕,自己担待些,但还是无法接受女人对他的慢待和不关注,一巴掌轻轻隔着被子拍了一下女人的臀部:“爷你以为爷一气
纳了两个妾是为的什么,真真是一番苦心筹划在尿壶!”
这话说的殷绮梅彻底没了睡意,冷笑哼了一声,扶着肚子慢慢坐起来:“我说爷,您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为了我?我能享受她俩个艳福?你们男人心知肚明的事儿,搞得仿佛委屈了您似的,您不也得意洋洋吗?表小姐、钟小姐,哪一个身份不贵重?不给你增光?怎么着?我还得感谢您纳妾?”
她是真的没生气,她就是觉得荒唐,封建社会的古代土着贵族男子是不是脑袋瓜子被驴给踢了?真以为女人都是傻子呢?
薛容礼被她堵得瞬间塞住喉头,不大自在的移开眼,不与这小女人对视,一时间气恼这女人恃宠生娇说话如此不留余地脸面,真真是放肆,一时间又有点欢喜,觉得女人是吃醋了在意自己,竟然没说话。
殷绮梅也不怕他发怒,好整以暇的把寝衣套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薛容礼,故意挺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