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竟然没有在他的掌控之内,有了意外变故。
接二连三的妾室有喜,身为薛氏家主,他应该很喜悦才是,可他现在终于知道自己了。他发现,他似乎对除了殷绮梅生的孩子之外,别的女人生孩子这件事,他一点都不期待。
也不能责怪赵蕴莹,赵氏很听话乖顺,与他是亲戚,是表妹,生的也极美,伺候的也挑不出错,他也没有让赵氏避孕,一个懂分寸的小小外室,生了孩子也不会影响到府里,孩子也不会入籍,对殷绮梅腹中的孩子地位没有威胁。可这赵氏,竟然耍心机,不告诉他,再怀了孕后,竟然求外人告到潘氏处做主,不等不问问自己,这点让薛容礼非常不满。
如果赵蕴莹是故意借力达到进府目的,就算她有孕,薛容礼也绝不会让赵蕴莹如意,他最恨卑妾设计算计,这是他的逆鳞。
“赵氏故意的?”
“回主子,并不是,表小姐遣婆子管事来府里,那时,您在榴花馆过夜命令谁也不许打扰,奴才悄悄调查旁人和其他眼线,得知表小姐也是惧怕,刚刚得知身孕消息。”
这个回复让薛容礼脸色缓和些,拍着膝盖:“罢了,我早知她也是个没心机,纯良柔弱的,必定是舅母的主意,与母亲也沾亲带故的,不好一直做外室,进府就进府吧。只是,梅儿知道了?”
问着,薛容礼有点心虚惴惴,他怕不好交代。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铅狐道:“奴才听安嬷嬷传出的消息,二奶奶是略有些不痛快,但二奶奶明事理,体谅爷,老太太和大太太赞不绝口的。”
薛容礼长长出一口气,整个人都松弛轻快起来,反而摸着俊美的下巴,得意非常。
果然,这个妮子还是醋了,知道危机了,现在还知道贤惠了。
回府后,薛容礼直奔榴花馆,想好好哄一哄心肝肉儿般的爱妾,可殷绮梅早早歇息了,非常困倦疲惫,薛容礼换了衣裳,就自后连人带被子的抱住,亲了好几口殷绮梅的脸蛋,耳垂。
“宝贝,梅儿,你放心,谁也越不过你去,冷氏也一样。”薛容礼斩钉截铁的道。
殷绮梅睁开眼,沉默中略带讥讽,转过头装作困的样子:“爷,我腰酸腿痛,困的厉害。”
她是真的挺累的,半梦半醒间被薛容礼嚯嚯醒来,睡眼惺忪,鼻音浓重,倒显得十分可爱。
“爷给梅儿捏捏。”薛容礼见殷绮梅没生气,反而“撒娇”,更受用了,笑的温柔倜傥。
待殷绮梅再次沉睡后,薛容礼爬起床,套上外衫大敞,去杏花坞请安。
杏花坞里,潘氏命人沏滚滚的安神汤来,心疼的看着儿子削瘦的脸庞,又把手炉塞到儿子手中。
薛容礼根本不冷却习以为常,潘氏因说起去宫里向太后请安的事情。
“我不去了,外戚干政,娘,您忘了?”薛容礼皱眉。
皇帝表兄根本不愿太后和薛家联络过密,女眷倒是无碍,他这样的侄子只怕是不合适。
潘氏却生气了:“这算哪门子干政,咱们薛家够谦卑低调了。何况,让你和娘一起去,主要是你太后姑姑想你了,再相看一番钟小姐,如今,绮梅和莹儿都有了身孕,你身边也得有个妥帖伺候的人。”
薛容礼吃惊:“什么?母亲,你又让儿子纳妾?”赵蕴莹的纳妾礼还在筹备,自己的郡主娘又要张罗人?
潘氏看着儿子略伤心:“你这小没良心的,你娘我是为了谁啊?”
薛容礼抿唇,一时无语。
“你和娘说了,以后不收外头来路不正的妾室,又要品貌好,诸如殷氏,赵氏那般的,这样的妾室哪里是那般好找的?”
“找不到就不用,麝桂、绿婵、粉璃都在,儿子不缺人。”薛容礼不知为何,就是不想纳妾了。
其实他一点不排斥纳妾,例如赵氏,智谋、气性、出身比不上梅儿,但是钟小姐不一样。
钟小姐出身伯爵府,名副其实的高贵,钟贵嫔还是他皇兄的宠妃,加上太后姑母做靠山,母亲的看重,会对他的梅儿有极大威胁。
潘氏又极力劝说让薛容礼去:“主要是给你姑姑请安,娘庄子上新送来的一批缂丝……”
可不论她怎么说,薛容礼就是不松口,不耐烦下,干脆说自己不去了,还要回去睡。
潘氏无奈:“好好好,娘不逼你了,也罢,你多看顾着殷氏和赵氏的胎吧。”
看着薛容礼大步离去的背影,潘氏发愁:“礼儿今夜又去榴花馆了吧?”
“是。”汤妈妈小声。
潘氏摇摇头,她知道,儿子的心还是全都在殷氏和殷氏的孩子处,赵氏不过是儿子纾解的对象。
“太太,不如让二奶奶劝大爷进宫请安?”汤妈妈剑走偏锋,突然提议。
潘氏挑眉,觉得是天方夜谭,好笑:“汤妈妈你老糊涂了?她一个妾——”
话到嘴边,潘氏顿住,殷氏这妾她忘了,是有正三品诰命在身的,是能入宫参加宴饮的。
汤妈妈知道潘氏明了,笑着提醒:“奴婢想,太太不如带着殷氏入宫给太后请安,然后让大爷陪着殷氏,这样,大爷就能见到钟小姐了。”
潘氏眼睛一亮:“这是个好主意,只是……我担心殷氏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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