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绮梅张开嘴,乖顺的吃了,薛容礼眸色里的暗涌更深了些,笑意也更深了,夹鳜鱼喂给她吃。
站在最远处的媚荷的眼睛都气红了,银翘死死捏着帕子。而绿婵和麝桂低头不看。
红月心惊,自家大爷性子风流好颜色,对她们这些通房姑娘们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哄两句,调戏两句,赏赐丰厚,但决计不会喂食搂抱一张桌子用饭失了主仆尊卑,可见这殷绮梅在大爷心中的分量。
但如此,何尝不是积怨于一身?红月瞧瞧陪侍的麝桂绿婵,面上还都不显,绿婵那赤红的两腮,可以见得就是隐忍,再瞧媚荷银翘……
虽然红月与麝桂绿婵是一派,但她一向不争宠只把自己当做管事丫鬟的位置,且她善良厚道有谋算,怜惜新人,立刻上前倒酒:“姑娘不要只顾着吃,大爷这般宠爱,姑娘也投桃报李些……嗯?”
殷绮梅收到红月的指示,心里苦的倒胃,她虽然是在吃东西,可她都吃不出来什么味儿了,味同嚼蜡一样!
该做的还是得做,殷绮梅立刻捧起酒杯,送到薛容礼唇边。
薛容礼搂着她,笑着喝了,嘴边又立刻送了一筷子鲍鱼儿,含笑吃了,揉揉殷绮梅红的滴血的耳垂:“你这小没良心的,还得红月提醒你才知道喂爷?”
殷绮梅赧然,小声:“奴婢知错了~大爷多用点儿。”
与薛容礼这般在这么多人面前调笑,殷绮梅心里难受的被油锅煎了似的,感觉她自己就像个以色侍人的贱货。
薛容礼瞧她脸蛋,心说美人果然是美人,这妮子的颜色在他薛容礼见过的绝色美女里可以排到三甲,若是算上身段酥胸,和还没完全张开的年岁,魁首也当的。
不过男人啊,谁不喜欢自己的女人穿金戴银,光彩鲜艳呢?
“在紫竹山庄的装扮就很好,怎么入府反而打扮的清简起来?”薛容礼问。
殷绮梅的大眼睛瞬间一亮,心说机会来啦!抬手勾住薛容礼颈子,噘嘴,娇滴滴:“大爷抬爱,奴不过是小小新人,只求有个小地方安身度日,如何敢在各位姐姐面前涂脂抹粉的出头露脸儿,住的那么远,奴还怕白白的姐姐们不快呢。”
薛容礼深深的看她嘟起的红唇,转头对一群大丫鬟,喝了口酒,凉凉的道:“你们谁不快了?”
麝桂手指发抖,稳住心神拉了呆呆的绿婵,立刻温笑着出列,媚荷与银翘也赔笑跟在后头,齐齐跪下:“奴婢们不敢为难殷妹妹。”
殷绮梅傻了眼,使劲儿眨眼看低眉顺眼的麝桂。
麝桂大姐,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快排揎我啊!怎么就跪下了呢?!
再看向薛容礼,殷绮梅简直捶胸顿足,特别想大喊:‘薛容礼,我都放肆成这样了,你应该给你的旧爱们做主啊!为啥向着我这个新来的和尚?我才陪了你一个晚上而已!’
红月看麝桂颤抖的手指,微笑:“姑娘是哪里的话,我们都为姑娘来高兴呢,麝桂姐姐特特把西侧室的碧纱橱收拾出来,今晚特特给妹妹侍寝用,我们姐妹都准备了贺礼要送给妹妹呢。”
薛容礼赞许的看红月一眼,吩咐麝桂等人:“都起来,你们很懂规矩。”
想了想吩咐麝桂:“麝桂,西侧室一直空着,碧纱橱挪出来,那间屋,捯饬捯饬,就给她住吧,今晚不必麻烦,就在正房伺候爷。”
麝桂笑的脸都僵了,嘴角苦意苦的她呼吸都心口疼:“西侧室是大爷纳凉小憩的屋子,西侧室也是上房,妹妹的身份……不好让大爷不便,不如把后院的厢房收拾一间安置妹妹,爷以为呢?”
她心慌焦急,紫气东来院的大上房一共四间屋,正堂、寝室、东西侧室。除了大奶奶可以住外,旁的姨娘通房都不可以入住,哪怕侍寝,房事以后必须回原来的房间或者主子开恩能留下睡在脚踏上。殷绮梅一来,大爷竟然让她登堂入住了西侧室?!
薛容礼笑容没了,“啪”地放了筷子:“真是当的好差事,爷的话你都敢驳了?”
麝桂立刻磕头,眼泪流了出来不敢让旁人看见:“奴婢知错了。”
媚荷、银翘心里都暗道一声痛快。
绿婵笑着凑近,娇俏的挨着薛容礼,重新递上一双象牙筷子:“大爷,瞧大爷有了妹妹就这样吓唬起咱们旧人来了,妹妹这样好的品格儿,不若说男人,就是女人的我们也瞧着喜欢,麝桂姐姐分明是觉得妹妹是姨奶奶的品格,不清不楚的住在侧室里,倒不如后院和琥珀姨娘她们似的体面,爷可委屈了麝桂姐姐!”
薛容礼听着顺耳,长眉一挑,教训提点麝桂绿婵:“罢,你们俩一直服侍爷,别只顾着爷给你们的体面,忘了自己根本。”
绿婵额角出了汗,拉起麝桂,二人齐齐福礼知错。
红月被紧攥着的心脏也松快了,看向薛容礼怀里的没精打采的殷绮梅,一怔。
明明是大爷给她张脸儿的事儿,殷绮梅那惹事的辣妮子怎么还半死不活的?
她哪里知道,殷绮梅何止是半死不拉活,而是都快不想活了,肩膀都耸拉了。
殷绮梅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怎么会这样……
晚膳后,薛容礼沐浴更衣,几个二等丫鬟给他推拿揉肩,绿婵拿着一摞拜帖一一给薛容礼说明。
而殷绮梅躺在拔步大床内,给薛容礼暖被窝。
冰凉的带着薄荷瑞脑香气的冰丝被凉飕飕的,大夏天热的都不想盖被,哪里需要她来暖被窝。
畜生事儿多!
殷绮梅牙关打颤的诽谤薛容礼,想起前两天被开苞时撕裂流血昏迷的痛苦,这会儿身子都害怕的发抖。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被糟蹋祸害,至少哄畜生开心,也对我温柔点糟害。
薛容礼带着一身药油的药气和薄荷竹叶的香气大步进了屋子,看见殷绮梅裹得像个小蚕蛹儿哆哆嗦嗦的,心生不满:“你倒是会享受?”
殷绮梅一下子坐起来,挤出笑,立刻下床,按照规矩跪在脚踏上给薛容礼拖鞋,另有雁双儿、雁书、春芹、小卉端着漱口盂瓶等物伺候薛容礼洗牙喝保身汤。
薛容礼看她跟个小兔儿似的,忍住笑,搂她腰:“都破了身,已经是爷的人了,还怕什么?”
说着压倒了殷绮梅,大手几下扯开了裹胸
“大爷,人家怕痛~求爷怜惜,能轻点儿么?”殷绮梅圈着薛容礼的脖子可怜兮兮的哀求。
“呵呵,等会儿你得了趣儿就要爷重重狠狠的干你了!”
“唔——”
殷绮梅被吻堵唇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大舌在嘴里搅合,口水流出嘴角,虽然承认薛容礼的吻技一流让人舒服,却悲上心头,很快被剥干净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