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夜枫不知道怎么走出皇帝寝宫的,他只知道当时如果不走出来,他可能会发疯,可能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小木头上一世的死就像心魔无时无刻困扰着他,在看见小木头胸前被鲜血染红,脸上没有血色,抱在怀里软绵绵的,他就已经快吓死了,就算看见小木头醒了,心魔也一直困扰着他,那种触感,他真的怕了。
就先现在季夜枫清醒了一些也觉得胸口似乎塞了什么东西,涨涨的难受的厉害。
慕容辰在养伤期间,季夜枫不敢走近去看慕容辰,只是远远的看着,每天都确定他有没有好好吃药,身体有没有好一些,他怕离的近了,心魔会让他做出什么可怕的事,过了十五,季夜枫也没有回到慕容辰身边做贴身侍卫,二十选了季家军里武艺最精湛的二十人,时刻守护在慕容辰身边,片刻不离身,晚上睡觉也守在宫殿外,从此皇帝的寝宫就真的变成了铜墙铁壁。
小木头中箭的那天,他才睡下没多久,就听见眼线来报,他的小木头又出宫了,与温宇和慕容海一起,甚至没带侍卫,就只是几个小太监,季夜枫一听就不放心,连忙起身去找人。
可找到人后,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他来不及阻止那只朝温浩飞去的箭。他更无法护住他的小木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小木头胸口中箭慢慢倒下。
季夜枫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把人抱回宫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拔掉那支箭的,他只知道他的小木头流了很多很多血,他的小木头已经没了呼吸脉搏,他的小木头,他的小木头就要死了。
他不敢动,只是握着一只几乎没有温度的手跪在那里。他不敢闭眼,只怕一个闭眼就再也见不到他的小木头了。周围人来了又走。有人在小声说话,他听不到。有人来拉他,他把人打飞了。有人来给他嘴里灌东西,他尝不出味道,也都咽下去了。
似乎只是一个眨眼,又似乎已经过了半辈子,床上的人动了动,睁开了眼睛。醒了,他的小木头终于醒了!季夜枫的手抖得厉害,他轻轻地在小木头脸上摸了摸,嘴张了张,再也撑不住倒了下去。
这一睡就是两天,醒来只觉得膝盖疼的厉害,针扎似的。季夜枫知道,这是因为跪的太久了。
杨院首说陛下已经无碍了,杨院首还说陛下醒来很快就会好了。
季夜枫心里欢喜,他没有失去他的小木头,却仍旧舍不得离开,只是让太医帮他看了看腿。小木头说过,福安哥哥,你是武将,腿很重要,不能跪。可是他忘了,他险些伤了这双很重要的腿,这双还要替他的小木头守护月国江山的腿。
杨院首说陛下就快醒来了。季夜枫不敢离眼,捧着自己的药碗蹲在龙床前小口小口喝药。以往他最是讨厌喝药,这次看着小木头的脸,却一点都不觉得苦了。
季夜枫叶觉得自己很奇怪,看见小木头醒了,心魔确是更重了,深怕这一切都是梦,深怕他再也触碰不到他的小木头了。。。
就在慕容辰养伤期间,匈奴人深刻懂得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现在月国正是虚弱的时候,季老将军和皇帝相隔一天中箭,匈奴人用最快的方法集结了大军,准备一举拿下月国,季老将军和季夜辉都上了战场,慕容辰本来是不答应的,可季云说他是镇西大将军,哪有大将军不在让小将军代劳的,季夜枫想去,却被季云留下来,防止藩王们弄出什么幺蛾子,毕竟镇南大将军不可信,如果京城不留人,怕是有人要反,到时候慕容辰的那些士兵肯定是打不过镇南大将军的人的。
匈奴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交手了,季夜枫也不担心,而且父亲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于是他留了下来
慕容辰回忆着原着,按照原着走,季家父子还有一年才会战死沙场,而且这一次匈奴匆匆集结,季家父子对付他们更是应该如砍瓜切菜才对,所以最后慕容辰还是松口了。。。
刚开始一切顺利,捷报连连,慕容辰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季夜枫看慕容辰伤好了,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贴身侍卫就真的变成了贴身。。侍卫,几乎隔几天,慕容辰就会被他糟蹋好一阵子,若不是慕容辰的寒极还没好,可能每晚都得被他折腾,将军府似乎也变成了摆设,因为季夜枫根本不回去,每夜夜宿龙床,好不快活。
可就在一切向好,战争快要结束的时候,边疆急报,季老将军和季夜辉都牺牲了,匈奴一日之内连下三关,西北告急。
慕容辰的心咚的一声跌落到了谷底,慕容辰有些不敢去看去季夜枫,可也感受到了季夜枫的情绪,最后决定与他一起面对,慕容辰看向季夜枫,季夜枫也愣了,他也没想到,怎么就提前了,小小的匈奴,怎么会折损掉他的父亲和大哥,这一世难到是因为自己回京了,所以一切都不同了吗?只是这一世,丧父丧兄之痛,没有上一世那么强烈了,可心依然很疼。
季夜枫不想让慕容辰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哪怕经历过一次丧父丧兄之痛,哪怕这次没有之前那么难过,可心里还是有些承受不住,他以为他能改变父亲和兄长的命运的,没想到突然的一场战争改变了原有的轨迹,竟让他的父亲和兄长提前去了。。。
慕容辰看见失魂落魄的季夜枫,没有与他说话,直直的走出了勤政殿,慕容辰想去追,可他不知道追上了说什么,而且现在一天折损两名大将,边关的百姓岌岌可危,朝中不安分的人肯定也会趁此机会作妖,慕容辰强迫自己冷静,现在他不是妈妈手里听话的慕容辰,而是月国的皇帝,他若倒了,百姓们怎么办,最终慕容辰忍着冲动,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