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冷着脸看着跪在大殿上的凌楼湘,一点好颜色都不给:“我没找你算账,你倒自己来找不痛快了。”
凌大人低眉顺眼,眉眼里似有悔意:“陛下,臣知错了…臣不该那么对他…”
陛下冷笑一声:“你不会想让我帮你劝他原谅你吧。”
“凌楼湘,之前没看出来你脸皮这么厚啊。”
凌楼湘道:“臣是来请罪的。臣那日打了太子,请您传廷杖处罚臣。”
陛下说:“你不要想用这种方式来逼他心软。”
他又俯首,说:“臣真的知错了,臣只是想知道…他当时多难受。”
陛下便没再说什么,吩咐左右:“传五十廷杖。”
说是五十杖,实则是左右臀各五十下,合计一百杖。凌楼湘冷哼着受完纯粹的一百廷杖,只觉得身后疼的失去知觉,约莫是一片乌紫。
陛下让人扶他起来,淡淡道:“你只受了一百杖,可他当日不仅挨了打,还被你百般折辱。”
“你知道廷杖什么时候会停,也知道会把你打成什么样,所以心里一点恐惧没有。”
陛下突然起身,目光炯炯,凌厉的盯着堂下狼狈的他,说:“你知道他当时多害怕吗?他知道你要打他多久多重么?”
“你是重臣,所以挨廷杖也不用去衣;可他却被你扒光了侮辱,你知道他多绝望么?”
“你今日所受的,比不上他心里疼痛的万分之一。凌楼湘,你凭什么让他原谅你?”
凌楼湘起身跪直,忍不住心头一酸,到:“臣真的知错了,臣会拼命弥补的。”
陛下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你以后离他远点,算我求你了。”
凌楼湘却不起身,哽咽道:“求您再给臣一次机会。”
沈淮川一生杀伐果断、婚姻美满,这会儿却被这些儿女情长烦的头昏脑胀。他斥道:“我再给你机会有什么用,你还不去到他面前弥补!”
凌楼湘喜出望外,又磕了一个头:“谢陛下恩典!”
陛下只觉得心力交瘁,心想自己儿子真是瞎了眼和他混在一起。
凌楼湘没回家处理伤处,却直奔外务大臣府———现在的牌匾已经改成了太子府。沈澜烟从楼上看到他,面色不虞:“你怎么又来了。”
没人想天天被前夫造访。
凌楼湘想拉他的手,刚抬起来又放了回去,踌躇道:“我去宫里领了廷杖…对不起,我知道你很难过了…”
沈澜烟愣了一下,狠心道:“没人逼你去挨廷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