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
哇哦是什么意思。
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可以不说,吕冬生心说这下好了,更尴尬了吧。
顾吝显然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径直走到洗手台前,拨开水龙头,极为耐心地一根根擦洗手指。
好端端的动作,被他做出来,吕冬生怎么就觉得那么下流呢?
或许是因为那只手刚刚就掐在他下巴的缘故,他生生从中品出几分隐秘的情色。
上课好一阵了,走廊里的人早就走了个干净,厕所里里外外都安静得出奇,一时间只有水声回荡。
三人间的气氛已经足够诡异,他们俩的态度却更为微妙。
明明在原文中是一对儿,顾吝和陆少行对彼此的抵触却比对他这个编外人员还大。尤其是顾吝,从头到尾就没分给他过一个眼神,仿佛面对的不是自己命中注定的男朋友,而是什么隔着血海深仇,苦大仇深的死对头。
顾吝洗完手扭头就走,脸色绝对算不上好看,也不知道是因为在场的谁。
不过他平时也总臭着一张脸就是了。
别人十七八岁的男高中生都是鸡巴比钻石还硬,他倒好,活脱脱一带发修行,戒色禁欲的和尚。
吕冬生才破了他的戒,很有自知之明的没追上去,免得碍他的眼。
毕竟“追人”这事也讲究个限度,有进有退,恰到好处那叫情趣,软磨硬泡,没了分寸感就是死缠烂打,只会招人嫌。
还是让这位姓顾的直男自己缓一会吧。
脸上黏乎乎的不舒服,吕冬生皱了皱鼻子,走到洗手台前弯腰掬起一捧水洗脸。他洗得很仔细,扑出的水花都溅到了陆少行身上,他不由为之侧目——
就看这洗脸的架势,是不是玩得有点太超过了。
“借根烟。”顶着对方审视的目光,吕冬生草草抹了把脸,然后朝他伸出手,“别说没有,我都闻到味了。”
“你抽烟?”陆少行少见地露出错愕的表情。
只怪吕冬生那张脸太会骗人了,那双眼睛又总是含笑,笑起来像两弯小小的月牙,看起来很乖,很纯,完全不像是会沾烟酒的样子。
把他跟顾吝放一起,简直像两个浑身闪着正道金光的五好文明标兵,一样的乖顺,一样的完美无缺。不管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都丝毫看不出破绽,是可以直接放到招生简章上当封面的程度。
吕冬生咬着烟嘴含糊不清地唔了声。
他嘴唇红得不太正常,因为刚碰过水而过分湿润,像是颗绽口的熟樱桃,渡了层明晃晃乱颤的水光。陆少行看在眼里,眼睛都仿佛跟着在颤,看得他头也昏了。
“再借个火。”吕冬生是一点不跟他客气。
啪嗒。陆少行翻开火机,一手挡风,另一只手送到他嘴边帮忙点烟
这只Zippo是限量款,五位数,性能上几乎做到了最优,当然也包括防风。就是飘着雪花,北风萧萧的大冬天,它照样可以抗住,压根不需要多此一举。
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吕冬生低下头,垂眸看着火舌窜起舔过烟屁股,瞬间纸包的烟草尾端就燎了起来。
亮橙色的火星闪了闪,那两片柔软的嘴唇张了张,紧接着所有颜色都模糊在雾蒙蒙的一缕青烟中。等陆少行回神时,他已经重新站直,熟练地吞云吐雾起来。
“其实我们只是一起看了个片,你别误会。”吕冬生全然不知这一刻陆少行心里有多么的百转千回,光是看着他的嘴都能脑补出一堆有的没有。
他只想赶紧把好感值刷满,并没有缺德到要毁人姻缘的意思,甚至还试图挽救他们这段脆弱且岌岌可危的关系。
陆少行将信将疑:“什么都没发生?”
吕冬生信誓旦旦:“什么都没发生。”
“可你脸好红,嘴也磨破了。”
这人干嘛一直盯着他嘴看?
吕冬生下意识曲起手指去揉嘴唇,接着立马反应过来陆少行这是在诈他,忍辱负重道:“你也知道,欧美的片子都比较……火辣,我看了上火。”
“我不知道,那玩意是违禁品,市面上不允许流通的。”陆少行顿了下,接着说,“不过现在知道了。”
“……”
如果这是一个游戏界面,再如果吕冬生是名npc,那么此刻他脑袋上一定会冒出一个红色大写加粗的问号。
不是吧,这也算违禁品,私底下看看片而已怎么就违法了。
难道他们晋江人谈恋爱都追求柏拉图,后代全靠无性繁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