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澄最不缺的就是来自别人的爱意吧,周砚想。
所以,他放弃了思考宋锦澄的话背后的深意,他无法厚着脸皮表白,让他的月亮和他一起流浪。
周砚一直在做的,唯一能做的是守着他的月亮。
那天换了座位跟宋锦澄成了同桌之后,那个女孩儿,宋锦澄的前同桌蒋欣雨找过他,专门给他撂了句,“周砚,我知道你喜欢宋锦澄,你别痴心妄想,以为换了座位就能接近他了,你配不上宋锦澄。”
与男生抢心上人的举动,被迫让这个女孩用尖锐有力的嗓音武装自己,她挺直了腰杆,即使是低人一截地仰头说话。
那次是周砚唯一一次对女孩子说重话,他懒得注意她,想也没想便冷声道:“你也配不上。”
谁都配不上宋锦澄。
即使要有一个人,也应该是能保护他照顾他能把他捧在手心里的,不是娇气的女孩儿。
宋锦澄是需要被捧在手心里疼的。
周砚不想跟她计较,如果是个男生,他当场就揍回去了。
肖想宋锦澄可以,质疑他喜欢宋锦澄,那就是管得太宽。
毕竟,宋锦澄都没说什么,宋锦澄知道。
他喜欢他。
想到这里,周砚脸上染上了一层满足的笑意。
很快到最后一节晚自习,等待宋锦澄重新出现在他身边出现在他视线里,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宋锦澄到座位的时候,身上带着被风吹过的寒意,他眼尾泛着红,鼻尖也是,周砚看过一眼后就不敢再看第二眼,他不明白,为什么宋锦澄每次出现在他视线里,都是恰到好处的勾人,像是掐准了他的心。
宋锦澄接过周砚递过来的发好热的暖手宝,把身上披在校服外的厚外套脱了搭在椅背上,然后问周砚,“作业多吗?”
今天的作业在黑板上都有写,是各科课代表写的,粉笔板书分布散乱,宋锦澄懒得看。
周砚点头,“多。”
一听这话,宋锦澄便当着周砚的面,伸出一只“刚练完琴酸软无力”的手,悄悄挪向了周砚的课桌,然后食指在他练习本上悄悄地点了点,示意他赶紧把作业翻出来。
周砚便把各科的作业都翻到相应的位置,宋锦澄要哪一科的答案便递给他哪一本,就差帮他写。
其实,当同桌相处熟络后,宋锦澄曾用“刚练完琴双手酸软无力”的理由请他代劳作业,他把手伸给他看,当然看不出哪儿酸软哪儿无力,入目只有他白皙的皮,一双修长漂亮得过分的手。
周砚心疼他,不管宋锦澄是真手疼还是纯犯懒。
他想,反正宋锦澄不是文化生,他的成绩够用就好,累着他做什么,何况宋锦澄都这么说了,他哪儿舍得拒绝他。
于是那天他试着模仿了宋锦澄的字迹,帮他把作业写好交了上去,第二天就被班主任严肃警告了。
字形可以模仿,笔锋模仿不了,宋锦澄的字是字帖练出来的行书,他的字是端正的应试体,差别太大,极易分辨。周砚不敢再犯,他太怕把这个来之不易换来的座位给作没。
毕竟,好不容易才和宋锦澄相处融洽。
周砚以为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却不知道这与距离无关,与人有关。
要是换个人,即使再同桌十年,别说代写作业,就连帮忙带杯水这种小事,宋锦澄也不会轻易开口。
边写着作业,宋锦澄小声说了句,“有点儿冷。”
周砚要把脱在椅背上的外套披在他身上时,宋锦澄说,“我不穿这个,太厚了。”
周砚在他的注视下,把自己的外套脱了,试探性地慢慢披在了宋锦澄肩上,见他没有抗拒,反而紧了紧领口,周砚心头一跳,呼吸也随之一滞,良久都忘了思考。
宋锦澄,知道怎么样让他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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