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想要在mob面前扮演那个令人尊敬的师匠角色,可是这点摇摇欲坠的愿望也绝不稳固。就像是用劣质材料搭建起来的被风一吹就倒的危楼般,灵幻很清楚自己用谎言搭建起来的关系绝不会比这更牢靠,等哪天真实的审视随风席卷而来,所谓的“师匠”就会随着他亲自搭建的关系危楼一起土崩瓦解。万分恐惧着这天的到来,却又无法从根本上改变什么,灵幻知道他以谎言为前提而建立的关系,从根基就注定了会是危楼。他只能勤勤恳恳地至少扮演好那个师匠的角色,祈求楼可以迟些坍塌。
但紧随其后,最绝望的事情发生了。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痛苦而无望的欲望在暗地里滋生,如同巨浪般掀起无法回溯,足以摧毁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将本就摇摇欲坠的危楼直接卷走。灵幻新隆发现他爱上了影山茂夫。爱上了,他的弟子。
察觉到这份压抑已久的感情时,灵幻直接焦虑得呕吐了。他趴在马桶边,感到胃里不停地有肮脏的东西往上涌,仿佛就是自己那份令人恶心的卑劣感情。作为应当可靠克己的大人却对弟子产生了这种想法,灵幻拼命地在脑海里搜寻尽诸如人渣畜生垃圾之类的词语来形容自己,都觉得程度还远远不够。
连想都不敢想就先行彻底否决了这份感情积极方面的可能性。那只会是像真实的自己一样肮脏而又令人不堪入目的东西。要是被mob知道了会怎么样,光是想想就窒息得喘不过气来了。产生这种感情的他真是.......最差劲又最糟糕的大人。有着这样的认知,灵幻拼命地压抑着这份见不得光的感情,哪怕是一点点都不能暴露出来。否则的话就会变得像在烈日下被暴晒的蚯蚓那样,死得狼狈不堪啊。
然而这份感情,从察觉到的那一刻就已经覆水难收了。在mob面前时,灵幻还勉强能像往常那样扮演好师匠的角色。但当他回到那个廉租房里,关上门脱下西装开始独处的时候,比起以往的寂寞空虚更为折磨人的负罪感便涌上来一同淹没了他。心脏好像是浸没在硫酸里那样,被腐蚀的痛楚和辛酸都格外残酷而清晰。
灵幻之前向来是薄欲的类型。即使是正常的生理需求也很少有过。偶尔有冲动时也无需配菜来辅助,只是低头重复着手中机械性的动作,不出多久后泄出白浊就算交差完事。灵幻新隆自慰时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平静得毫无波澜的表情,心中的波动也许都没有吃饭洗澡的时候多。
但让他最为痛苦的地方却偏偏出现在了这里———自从察觉到那份感情以后,他的性幻想对象便不受控制地变成了影山茂夫。并且汹涌而痛苦又无法排解的情绪似乎积攒到了一定程度便会被转化为性欲,原本欲望低下的灵幻,自此以后便不得不经常面对在性欲高昂时满脑子都是弟子的窘境。
而且最为吊诡的是,明明欲望如此高涨,灵幻却再也没法像以前那样通过普通的自慰方式发泄出来了。明明小腹和脑子都被情欲弄得涨得要命却硬是硬不起来,再怎么套弄都没用。只能是整夜整夜躺在床上喘息着夹腿,不抱希望地试图通过这样从两腿间那根已经不太管用的东西上获取快感,然而往往也只是徒劳。无法得到发泄的欲望折磨着他,让他完全没法平静下来睡觉,就这样折腾着直到近乎天明时才能小眯一会儿。那段时间他的黑眼圈都明显了许多,身体也跟着十分疲惫。
灵幻自己都很想嘲笑自己,就算是刚知道性的青春期小鬼也不至于这样吧。而且明明才28岁就已经硬不起来了又是怎么回事,那方面的功能丧失也来得太快一些了吧?可是这个又切切实实地给他带来了困扰,已经严重影响到工作质量了。灵幻曾经试过洗冷水澡来压下欲望,结果因为身体不好反而因此感冒了好几次,只得打消掉这个计划。
于是,擅长通过各种方式解决问题的他便选择了上网查阅相关资料,想以此寻找解决方法。“男性的高潮泄出方式”。除了射精以外,似乎也能通过别的方式达成?嘛要不......试试看吧。能通过这样辅助高潮也不错,只要像以前那样快点发泄出来然后去睡觉就好了.......但愿如此。
于是灵幻在某个深夜里戴着口罩偷偷去自动情趣贩卖店买了一根假阳具,买回家清洗以后放在角落里。当深夜未眠,熟悉的欲望再次缠绕上身时,他拿出了这根假jb带到床上,按照之前在网上搜的教程用手指沾着冰凉的润滑液给自己扩张。从一根到三根,原本紧缩着的窄小后穴逐渐能容纳下了一些东西,灵幻于是深呼吸一口气,咬着牙将假jb的前端塞入穴中。
还是会有些痛。从未被开发过的后穴突然被冰凉的异物侵入,轻微撕裂般的灼热痛感让他瞬间就渗出了几滴生理泪水。可情欲似乎真的因此得到了些满足,肉壁不停蠕动着贪婪地紧紧吮吸着插进去的部分,想要更多。灵幻也忍不住将假jb逐渐深入,边低声喘着边小幅度地抽插起来。
他无比憎恶发情时这个肮脏而卑贱的自己。被情欲裹挟着脑子乱糟糟又烫乎乎的,像是动物那样。尽管拼命克制着自己至少不要去幻想太逾越的画面,可是他的脑海里依然抑制不住地不断浮现出mob的脸。平静的、放松的、看向别处的、注视着他的、那双纯粹的黑色眼睛,那张原本稚嫩却又不知何时轮廓逐渐明显起来的,初中生的脸。
“师匠,茶好了。”
“师匠,不要突然叫我过来啊。”
“师匠,我想和您聊一件事”
“师匠,您的按摩本领越来越好了呢。”
“师匠..........”
师匠。
他大股大股地流着不知道是生理性还是发自本心的眼泪,扭腰摆臀吞吐着假jb频率不知何时已经达到了最高。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如同被电击中般,电流般的感觉贯穿着流过全身。等灵幻回过神来时,前列腺和射精交加的至高快感已经让他腿软抽搐,满脸鼻涕眼泪地在高潮中瘫软成了一滩烂泥。
在摩擦苟合中变得温热的假jb还深深地含在后穴里,灵幻流着生理性泪水满脸狼狈。淋漓尽致地发泄出欲望让他久违地有了松了口气的感觉,然而随着欲望泄出,整个人也随之冷静下来,清醒过后察觉到的东西让他前所未有的崩溃。
哈?
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仅仅是想着弟子就这样用后面高潮了。一直以来的罪恶背德感在此刻突然达到了最高。灵幻感到浑身冰凉,头脑发沉,恨不得跪下来赎清自己的罪过。他缓缓将手伸到脸边,坚定而没有迟疑地、用力扇了自己两个巴掌。
灵幻用的力道很大,几乎是把自己的所有焦虑痛苦负罪感都揉进里面了。两个巴掌扇完,他先是感到两颊传来极其痛苦的钝痛,带着灼烧般的刺痛感一点点像无数小针那样嵌进里面,嘴中传来浓稠的咸咸铁锈味,似乎有些流到了嘴边。从耳内传来微弱而持续的耳鸣声,恒定地嗡嗡响着。也好,这样他就什么都不用想了。灵幻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一切痛苦,这是他应得的。
后来灵幻不得不连续几天都戴着口罩上班,以此遮掩高高肿起的脸颊和消退不下去的清晰红印,并且对包括mob的所有人谎称是自己感冒了不好意思传染给其他人。最近的流感可真厉害啊!像师匠这种年纪大的人就是容易中招啦~mob你也要多加防护啊,感染上了可就糟糕了。灵幻戴着口罩,像往常那样用轻松愉快的语调如是说,露出来的眼睛像狐狸那样笑眯眯的。
mob此时手捧一杯热水喝着:“没事的。流感防护确实很重要,不过师匠不戴口罩也行。就算不戴口罩我也不会从您这里染上流感的。”
说完,mob抬起头很平静地看了师匠一眼,似是无意。灵幻瞬间有如陷入那涌动着的漆黑眼瞳里,就像陷入泥沼般,口鼻一瞬间都被灌满淹住。大脑放空。他下意识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结果非常少见的,灵幻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嘴里念念叨叨地回应着:“是啊.....是啊......”他的手中出了虚汗。耳鸣原本就还未完全消退,此刻那嗡嗡的蜂鸣声突然在耳边响彻到了最大。灵幻恍然觉得那双黑色的眼睛似乎能够洞察一切。他的贪婪、丑陋、肮脏......所有不能表现出来的,所有他不想在mob面前展现出来的,统统都会在一瞬间就被看穿。
灵幻摇摇头,拼命想把这个想法给弄散。不对,mob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初中生罢了,哪有他想的那么可怕?果然还是心理压力太大造成的错觉,这几天多跑跑步调解一下好了。
这样宽慰着自己,沉默安静到有些诡异的氛围只维持到了下一个客人来时为止。灵幻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又恢复到了那个能笑着和客人满嘴跑火车的状态,仿佛那个小插曲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
只是这件事注定没法毫无痕迹地流过。就像锐利的玻璃碎片插入了心脏里,时不时地会随着牵动带来一阵无可回避的心悸。就像是他爱上弟子这件事。就像是和mob有关的所有事情。
他再次感到窒息。
时间飞逝,很快就到了周末,到了他们约定好的那天。
mob抿着嘴,坐在房间里的书桌前写家庭作业。他一旦专注下来做某件事,脑子里就容不得别的想法出现。恰巧这次布置的作业内容难而且多,不擅长的数学习题又占了很大一部分。
他沉浸于解题之中,直到能做的都做了出来,剩下有些特别难的实在是做不出了,只能留待去问老师得到解答。这时他才合上作业本,伸了个懒腰放松身体,无意间往桌面上的闹钟看去,发现已经是五点多钟。
虽然当初并没有约定具体时间,不过原本是打算早点去的。mob这样想着起身,然而母亲此时又正好叫他下来吃饭,于是mob动了动脚,很自然地往厨房的方向走去了。
之后洗手吃饭再加上中间一些零零散散的事,直到六点多时mob才吃完饭往玄关处走去,准备出门。母亲看到他要走,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声:“都这么晚了,mob还要出去吗?是要去干什么?”
mob不擅长说谎。他在玄关边穿鞋边地回答道:“去见之前认识的人,把放在他那里的一个东西拿回来。已经约好了。”
语气平淡得就好像是在回答今天早餐时吃的东西是什么一样。mob的话听起来是如此自然而毫不心虚,影山妈妈反而愣住了,倒有种自己突然发问很没理的感觉。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mob已经穿好鞋子准备走掉。虽然心底隐隐约约有些不放心,但也确实没有阻止的理由,而且mob这孩子一向老实不惹事,实在是没有道理怀疑他。
这时mob回过头来,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自然放松:“妈妈再见,我会在九点之前回来的。”
影山妈妈这时觉得自己应该确实多想了。于是她也只是跟mob普通地告别,带着点慈爱与担忧的嘱咐从他身后传来:“路上要注意安全,别待得太晚了,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回家里说———”
mob往前走着,听见耳边的声音越来越遥远,最后消失掉。他摸了摸口袋里不多的零钱,决定坐公交车到附近再步行去灵幻的住所,这又花了他一些时间。
等来到那所公寓附近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这所公寓从远处看起来就像两盒长方形的牛奶摞在了一起,规规整整的,旁边有棵绿色的树,树叶被风吹拂着轻轻相碰晃动,在水泥地撒下斑驳不定的树影。
mob踏在公寓附带的、让人感觉并不怎么结实的铁梯子上,来到记忆里的门牌号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没有多想便推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