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到一半的胳臂僵立在空气中,怀里的暖玉却如风一样飘得远了,郑玉晟看着前面的人转过头,眉间眼间满是笑意,装作无辜地甩了甩手,大步跟了上去。
现在还早,室外的阳光远不如昨日正午灼热,落在皮肤上暖暖的,倒是挺舒服。
秋嘉年对这片地方很熟,边走边给他介绍路线,两人说说笑笑,直到走到不甚熟悉的路口,他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带着人去了哪里。
刚好走来一位牵着宠物散步的金发老太太,秋嘉年用英语向人问路,却听到了满耳朵的法语,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回了。自己是中文系,只在大学的时候出于兴趣学过一段时间的法语,属于勉强能听懂简单句子的程度,遇到这种情况实在是无能为力。他有些着急,拉住旁边的人袖子,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毕竟在国外带了那么久,希望他能解决眼下的困境。
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看见他俩的小动作眼神亮了亮,略有些激动地说了些什么。
郑玉晟眸光意味不明,看着人的眼神有些莫名的侵略性,十分自然地把身边的人揽进怀里,接过老人的话头。
Ilestmonamour他是我的爱人
郑玉晟说法语时带着一种独特的强调,胸腔的共振和男人身上的乌木气息一同传到大脑,秋嘉年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正恍惚着,又听到男人含着笑的嗓音,像大提琴的古老韵调一样从耳廓传递到耳郭。
Nousavonsdeboiments我们感情很好
秋嘉年眼眶微睁,心脏有些不规律的律动,他听到了男人加快的心跳。
像擂鼓,如蝉鸣。
教他们法语的老师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法混血,从小在巴黎长大,骨子里带着巴黎人特有的浪漫,教给他们的第一句话就是“Ilestmonamour他是我的爱人”,秋嘉年现在还清晰地记得那位老师说这句话时眼里透出的温柔色彩。也就是那节课,他第一次对爱情这个词产生向往,开始期待自己未来的爱人。
目送着老人离开,刚刚没抱到的人在怀里乖乖巧巧待着,郑玉晟心情可谓是非常不错,也舍不得就这样放开人,就这样站在原地抱着人不动。
直到胸前传来濡湿的水意。
一直以来的游刃有余终于碎裂,郑玉晟脸上的波澜不惊再也维持不住,他忙拉开距离,弯下腰看人。
秋嘉年在哭。
这句话充斥了他的脑海,直叫他把逗人的心态忘了个干净,小心拿开人覆在眼上的手,见到了一对波光粼粼的宝石。
“抱歉,我,我刚刚不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看着面前的人满眼泪水,郑重地吻了上去。
眼角的泪凉而涩口,他一点点把眼上的泪珠吮干,轻轻拍打着尚有些颤抖的后背。
这人没有反抗。
这样想着,他被堵住的心脏终于有了个可以宣泄的出口,不知名的情感渲涌而出,把他撞了个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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