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实闻一拳挥在林杪的脸上,“你看着他的伤,告诉我!什么叫没做什么?!”林杪皱了下眉,瞥了一眼床上不动声色的人:“你可以问蓝海,”他挣开领口的束缚,略微后退一步,皮鞋踩在地上的药水中,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的褶皱,不耐地回答:“我究竟做了什么。”
病床上,蓝海仍然出神地看着窗外,似乎并不关心身边的争吵,姜实闻喊了他一声,他也只是把目光短暂地聚焦在姜实闻身上,而后又移开了。
二人都明白,蓝海向来不会理会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所以一个人拿此来撑腰,另一个人却只能吃闷亏,林杪满意地摸了摸蓝海的额头,又揉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头也不回地对着姜实闻说:“请你出去。”
赶走姜实闻,林杪的心情好了很多,他给蓝海换完药后重新裹上绷带,紧接着亲了亲他的嘴唇,柔声问他:“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他也知道蓝海不想说话,也不会回答,于是替他盖好毛毯,转身去打扫地上的狼藉。
他一边低头扫地,一边问蓝海:“过两天,要不要跟我去森林休养段时间?不让姜医生去。”林杪试探着问了一下,他知道蓝海不喜欢姜实闻,蓝海自己也说不上来,也许是因为那个烦人的心理医生总是追着蓝海问东问西,每天问一些自己不想面对的问题,明明是最能开解人心的职业,却总让蓝海不想见到他。
林杪也不喜欢姜实闻,这个道貌岸然的心理医生表面上看起来像个谦谦君子,背地里却不知道是哪样一副丑恶的嘴脸,每次和蓝海见完面,蓝海总得出点事。他们姜家人都这样,看起来像条衷心的狗,可卖主求荣的混账自古便多的是。
但是他不确定蓝海有没有发现自己对他做的事情,也不敢断定蓝海不会在乎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照理来说他那时候是不清醒的,不应该有清晰的记忆,即使发觉了,也只会认为是梦境。
他看着蓝海抬起只裹了几层纱布的右手,揉了揉眼睛,仅仅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也仍然扯到了胸口的伤,痛楚在清醒时分外清晰。他疼得吸了一口气,继续把脸埋进被子里,发出一声闷闷的回应:“唔……”
林杪无奈地笑了,他看着枕头上搭着的几缕银发,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极为柔软,“别乱动。”
“好啊。”被子里发出的声音仍然是闷闷的,但林杪心情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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