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讨厌我的母亲。”谢穹打断了他的话，迎着夏向水惊讶的目光。
“只要不顺心，就会挨打。每次都只会说，我生你养你，都是为了你好。”谢穹语气平平，却直直的盯着少年的眼睛，“有时候我就在想，什么样的我能让母亲满意呢。你说对吧，夏向水？”
夏向水的目光再度迷离起来：“我本来不用再经历这些的，但是他出现了，他能帮我。他成绩又好，又会说话，他每次出现，我妈都很高兴。”
“他也是夏向水吗？”
“他不是！他叫夏由！他才不是夏向水，他很厉害，那个女人的什么要求他都能达到！”夏向水激动起来，在座位上手舞足蹈，比划着“夏由”的样子，“但是夏由不见了！我妈想要夏由回来，她不想要我。”
警察拍了拍谢穹的肩膀，“好了，同志，下面就由我们来问吧。”
“你为什么出手伤害云女士？和夏由有关系吗？”
“不是，不是，我没想伤她！是我妈，是她逼我走，我拿起椅子砸她，才伤到云老师！”少年激动起来，“一开始是她把夏由赶走的，现在又想让夏由回来！”
旁边的警察同志翻了几页资料，看到了几行字，轻轻地叹了口气。
夏向水，分裂人格夏由。
本来到此，事情已经差不多明了了，警察同志已经把所有的有效信息下来，谢穹却晃了晃神，喃喃自语道：“妈妈啊……”
夏向水听到这两个字，大哭大笑：“我宁愿没有妈妈！为什么她生的是夏向水不是夏由！”
因为最后这句话，警察同志苦口婆心的进行了长达三十分钟的其他情况了解，事情没有解决，谢穹和云晨两个人只能委委屈屈的一起坐在警察厅里喝茶。
云晨看他脸色不是很好，伸手牵住了他放在大腿上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了被谢穹为在众人面前保持常态而掐过的地方，谢穹的表情稍稍的扭曲了一下。
“啊，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不用你道歉。”谢穹打断了他，“这是我主动来做的事，这种事情我处理得来。”
见他有些冷漠，云晨踌躇的再次重复：“对不起……”
摇了摇头，站起身，谢穹伸手把云晨拉了起来：“走吧，我们还是去医院看云女士吧。”
“我妈已经醒了，是她让我来的，我也告诉了警察，估计现在还在录口供。”云晨像一只大狗一样，乖乖的跟在谢穹身后：“我们先去买点吃的吧，我妈肯定也是这个意思。”
走出警局时，他们在外面又一次见到了夏向水的母亲，她蹲在散落了一地纸片的路边，有几位女警员围在她身边说着什么。走进了，两个人才看清纸片上的内容。
谢穹弯腰捡起一片，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xx年，学乐器，学钢琴和小提琴。Xx年，学习成绩全班第一。Xx年考上xx大学。Xx岁找女朋友，女朋友要好看落落大方学历要高……”
还没看完，耳边就传来了夏母的咆哮：“是他！是他不按我的步骤来！为什么消失的是我完美的孩子留下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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