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发出几声哄笑。
“他只做女人生意,小柯老板长得俊也没用啦。”
“谁做生意还要算八字?我看是邪门得很,最好别碰哦。”
柯澄充耳不闻,目光流连在那一件件古玩上,眼睛越来越亮,简直挪不开视线。他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用力掐住掌心,掩盖细微的颤抖。
半晌,他收敛好表情,站起身,施施然道:“风水都讲究轮流转,有缘人的标准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您说是不是?”他眼珠子一转,提议道,“您还没吃饭吧,附近新开一家酒楼,味道一绝,不嫌弃的话,赏脸吃个便饭,就当交我这个朋友了。”
“不去。”
“实不相瞒,”柯澄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我观察您几天了,看得出来您急着出手,但似乎又有难言之隐,要不您跟我通通气,我也帮您想想办法?”
“……”李忠实脸色微变,闷声闷气地说,“跟你无关,不牢操心。”
他态度坚决,之后无论柯澄再怎么好言好语哄劝,他都不松口,可谓是油泼不进,火烧不化。纵然柯澄能说惯道,可唾沫都讲干了,也无济于事。
碰了一鼻子灰,柯澄心有不甘,又舍不得走。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抿起唇,双颊簇起浅浅的酒窝,一副极其沮丧的样子,周围路过的年轻女孩都忍不住或明或暗地打量他。
说来他这对酒窝长得稀奇,笑起时若隐若现,看不真切,倒是苦恼抿嘴的时候,浓得让人心颤。
他父母走得早,还给他留了个拖油瓶弟弟,早些年他能带着弟弟混吃百家饭,靠得就是这对酒窝的功劳,每次他一抿起嘴,抽嗒两声,邻居叔婶们就“哎哎”哄着,给他找东西吃。
幼时因为生存本能而常常做出的表情,往后竟成了改不掉的习惯,即使他现在已是个身量高挑、四肢矫健的青年,也时常无意识展露出来。
“真的没得商量吗?”
只可惜李忠实可不吃这一套。
“没得商量。”
“贪财的后生仔,什么东西都敢买……”看着青年逐渐隐入人群中的背影,李忠实咕哝着摇了摇头。
这小子缠人得很,耽搁了他两三个钟头才罢休,烦得他差点就说出实情了。
他揉揉饿扁的肚子,刚走出两步,腕上那串经高人开光的玛瑙珠子突然“啪”的一声——断开了。
像是被人用极大的力扯断了一样,红线撕裂之际竟在他腕间割出了一道血痕,下一秒,散落的珠子滚了一地,明明没风,却不约而同地向同一个方向滚去。
那是柯澄离去的方向。
闹市喧嚣得很,李忠实却清晰地听到了珠子刮擦着路面艰涩得令人牙酸的声音。
那不是物体自然滚动的动静,而是像被人用脚尖碾着,往前推的声响。
晚上的琉璃街支起了不少大排档,烟火缭绕,人声鼎沸,无人注意到路边这一角的小插曲,更无人看到,李忠实瞬间变得煞白的脸色。
“喂——那谁!”他脚下一软,跌跌撞撞地追过去,嘶声高喊:
“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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