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如熠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防备,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这是20岁的叶景明时才想起来要推开,然而已经被叶景明紧紧抱住了,根本不让他动。
叶景明虽然是“第一次”接吻,但吻上杨如熠的那一刻本能就告诉他该怎么做了,身体急切地渴求杨如熠的气息,他熟稔地勾住杨如熠的舌头接吻。
叶景明把杨如熠抵在洗手台前,一只手锢着他的后腰,一只手按着他的后颈,以一种半压制的姿势抱着他,吻得越来越急不可耐。
杨如熠想说话却一直被堵着嘴,索性一狠心在叶景明唇上咬了一口,再用力把人推开。
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脸上泛起了一层薄红,叶景明被推开得猝不及防有点委屈,杨如熠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你……你想起来了?”
这个吻技太娴熟,吻法也太熟悉了,让杨如熠不由怀疑叶景明是不是恢复了记忆。
此时,叶景明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他刚刚……居然吻了杨如熠?他主动……主动亲了他,还是……舌吻……
他只觉得跟杨如熠接吻的感觉很熟悉,可是他什么都没想起来。
叶景明心虚地说:“……没有。”
杨如熠感到难以置信与莫名其妙:“那你突然亲我做什么?”
叶景明盯着他,目光沉沉的:“……不是29岁的我就不可以吗?”
杨如熠沉默了片刻,说:“至少不该是你。”
“……”叶景明深吸一口气,后槽牙咬得很紧。
杨如熠说:“我吃饱了,先走了,多谢招待。”
说完他警惕地看了叶景明一身,转身匆匆离去。
叶景明没有去追,他瞥向眼镜中的自己,镜子里的人脸色沉郁,跟印象中的自己相比气质要更加沉稳,身上肌肉的线条也更清晰流利。
但除此之外,除了少了九年的阅历,他有哪点比不上29岁的自己?他又不会几天见不到人或者做噩梦了就紧张兮兮,搞得让人那么心累。
明明杨如熠对29岁的叶景明各种包容体贴,对20岁的他却是一再的退避推拒。
凭什么就不该是他?
晚上叶景明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杨如熠的那句“至少不该是你”。
凭什么就不该是他啊?
难道20岁的他做错什么了吗,这么招杨如熠嫌?
叶景明真的有点难过了。
……
几天后,叶景明下班没回到家,而是去了一个小区。
他在书房的抽屉里找到一张小区的门禁卡,日记里有提到杨如熠自己买了个小型住房的事,因为是在婚后买的属于夫妻共同财产,所以杨如熠给了他一张门禁卡,家门的智能锁也有他的指纹。
叶景明今天仿佛注定要倒霉,刚下班开车那会儿天还好好的,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却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偏偏这小区的停车场不与居民楼相连,他车上也没备伞,两分钟的路就把叶景明淋成了落水狗。
备忘录里有写门牌号,叶景明走到杨如熠买的门户前,看了眼手机里小熠的状态,杨如熠还在开车回家的路上。
屏幕里小熠坐在下班回家的车里开心得冒小花,屏幕外的叶景明湿淋淋地垂头丧气地拿着手机。
这身西装淋成这样八成是废了,叶景明索性一屁股在杨如熠门口坐了下来,于是等杨如熠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浑身湿漉漉的叶景明坐在门口缩成一团,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别人家宠物狗路过了都要同情地看他一眼。
“你怎么来了?”杨如熠有些惊讶,但看叶景明浑身都湿了,怕他感冒,一边开门一边把他拉起来,“既然都来了怎么不自己进去?”
叶景明任由他拉着,可怜又带着几分幽怨地说:“我又不记得密码……也不知道有没有我的指纹。”
杨如熠也没心思跟他理论了,把叶景明拉进屋,让他换了拖鞋去洗澡。
叶景明听话地去,杨如熠给他拿了件宽松的T恤和短裤,洗完后又用毛巾给他擦头发。
叶景明乖乖坐在沙发上头发任他薅,安静得过分,全程都没说一句话。
杨如熠给他擦好头发,刚收回手要去拿吹风机,叶景明抬手抱住了他。
叶景明把脸埋在杨如熠的怀里,许久,杨如熠听见他闷闷地说: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敢情是把前几天的事记到现在了。
杨如熠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叶景明,不是我讨厌你,是现在的你并不喜欢我,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