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叶景明一觉醒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混账事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完了。
他昨天假性易感,不仅强上了杨如熠,在生殖腔内射,还把精液留在里面没有清理。
现在杨如熠发起了高烧,浑身发烫说着胡话,叶景明连忙联系家庭医生说明了情况,又手忙脚乱地给杨如熠擦身体并物理降温。
一个小时后家庭医生到了,医生姓陈,也是个Alpha,进卧室时闻到空气中的乌木香和一股显明的性爱后留下的气息,脸色顿时一变,从医疗箱里拿出一个信息素隔离口罩戴上后问叶景明:“叶先生,你易感期提前了?还是假性易感?”
叶景明又急又懊悔:“假性易感,医生你快看看他。”
陈医生看见躺在床上烧得不省人事的杨如熠心里就有了大致的猜测,问:“做避孕措施了吗?”
“没有……”
“事后清理了吗?”
叶景明艰难地摇头。
“发炎了吗?”
“……嗯。”
陈医生了然,给杨如熠量了下体温,39度,从箱子里拿出药瓶和吊针:“温度有点高,需要打针。”
他给杨如熠挂好吊水,又拿了些药说明了注意事项,叶景明把他送下了楼。
出门前陈医生问叶景明:“叶先生,那位是你的长期伴侣吗,还是临时的?”
“他是我男朋友。”
陈医生表情没什么变化:“他是Beta吧?”
叶景明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叶先生,如果你打算让他陪你度过易感期的话最好还是做一些安全措施,还要准备Beta专用的助情剂,不然正常情况下他很难在你的易感期里支撑下去,”陈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认真地说道,“如我之前所说的,你的信息素水平很不稳定,已经不能再打抑制剂了,这件事你们好好商量一下,易感期之后记得来医院做一次体检。”
“……好,谢谢陈医生,”叶景明拿起手机给陈医生转了一笔账,陈医生看了一眼,数目远超于这次的问诊费,他看向叶景明,叶景明继续说,“我和他的关系……”
陈医生也给杨如钰问过诊,自然一眼就能认出杨如熠是谁。
“叶先生你放心,我们医生是有职业操守的,不会泄露病人的隐私,哪怕是跟家人,”他当家庭医生这么多年了,再荒唐的事都见过,睡个嫂子的弟弟算什么。
陈医生走了,叶景明不放心地回房间去看杨如熠,杨如熠的脸烫得厉害,好像在做噩梦,眉头一直紧拧着,嘴里时不时说出一些听不清的胡话。
叶景明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假性易感,他们最近关系本来就紧张,他还把杨如熠折磨成这个样子,杨如熠会不会对他失望透顶?
叶景明烦躁地抱紧脑袋胡思乱想了许久,期间杨如熠的手机响了,是他实验室的同学打来的,叶景明接了,对方有些意外,问杨如熠在哪,说昨天杨如熠原本说好下午带实验要用的资料,结果中午过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打电话也不接。
叶景明想起来,昨天他和杨如熠的手机似乎都响过很多次,但叶景明那时早就被情欲冲昏了头脑,把杨如熠按在床上不断地侵犯,根本就没有在意手机的事。
叶景明只好骗杨如熠的同学说他突然得了急性肠胃炎,昨天一直在医院挂吊水,手机落在公寓里了。
他把地上散落的资料一一拾起,让人送了过去,又给自己和杨如熠请了几天的假。
直到傍晚杨如熠才醒来,他现在极其虚弱,身体稍微动一下就露出难受的表情,叶景明连忙小心把他扶起来,先给他喂了杯水,紧张担心地问:“阿熠,好点了吗?”
杨如熠似乎是还没完全清醒,坐在床上许久都没有说话,也说不了话,他的表情一片空白,眼里也没有神采,透着沉重的疲惫,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空壳。
随着沉默不断拉长,叶景明越发不安,连忙解释道:“……阿熠,我昨天不是故意的,那是假性易感,我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对不——”
话还没说完,叶景明听见响亮的“啪”的一声,同时自己的脸偏到了一边,很快就浮上火辣辣的疼。
他愣了足足十几秒,才意识到刚刚是杨如熠打的他。
这是自他们初遇后、时隔十年杨如熠第一次打他。
杨如熠现在应该很难使得上力,那一下却是铆足了劲。
叶景明第一反应竟然是难以置信,然后才觉得,是自己活该。
滚出去。杨如熠极其艰难地发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