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叶景明睡得很沉，但是早上感觉自己怀里空了的时候又很快就醒了过来。
睁眼的时候才五点二十几，杨如熠似乎没发现他已经醒了，怕穿衣服的动静太大所以穿得很小心，叶景明没出声告诉他自己醒了，在一片昏暗中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着他穿好衣服又轻手轻脚地进浴室关门洗漱。
叶景明只能听见一点哗啦的流水声，几分钟后杨如熠出来了，过来拿放在床头柜的手机，他站在床边停顿了一下，用气声试探了一句：“景明？”
叶景明没有回应，杨如熠以为他还没醒，就没打算让他知道自己准备走了，又停顿了一下，一手扶住床头的墙壁，小心地俯下身，在叶景明的额上很轻地亲了一下。
叶景明抬手按住杨如熠的后颈吻住了他。
毫无防备的杨如熠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惊，但是没有挣扎，顺着叶景明的动作唇齿纠缠了一会才被放开，但是只有唇，叶景明的手还压着他。
“阿熠……我硬了，好想现在就把你摁在这儿操。”
叶景明突然在杨如熠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荤话，嘴唇擦在耳廓上几乎要吻上去，“我说真的，要不别走了吧？我把你操到只能哭着跟我求饶，操到腿都合不拢，哪里都去不了，下面流出来的全是我的东西……”
杨如熠这回是真的被吓到了，慌忙从叶景明怀里钻出来一下子退了好远，把旁边的椅子都撞到了一边，他感觉头脑发热，耳朵也烫得仿佛都要融化，结结巴巴地话都说不利索：“不……不行！现在不行……我还有、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就立即逃也似的跑了。
叶景明忍不住笑了出来，接着又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下床去了洗手间。
半个小时后叶景明从洗手间里出来，杨如熠还是有老老实实发消息告诉他自己到家了，叶景明回了个“好”，让他好好休息。
上午的时候杨如熠又发消息说这两天可能来不了了，接下来几天得轮流到亲戚家吃饭，他爸妈会被亲戚留着喝酒喝到很晚，他们得在亲戚家过夜。
叶景明看着杨如熠发来的那段话，一股烦躁又从心底翻了上来，问：【他们会拉你喝酒吗？】
杨如熠说：【会，但我从不跟他们喝。】
叶景明：【那就好，他们老一辈喝的都是白酒烧酒吧，你千万不要答应。】
杨如熠：【嗯。】
叶景明：【有空多跟我说说话啊，我一个在酒店好寂寞噢［猫猫失落］】
杨如熠：【好，你也可以出去走走，我记得附近有个商场，商场里面的超市今天还是明天就营业了】
叶景明：【问题是这个嘛？［猫猫不高兴］】
杨如熠：【……】
叶景明：【总之你记得多跟我联系就对了［猫猫失落］】
杨如熠：【好，我记住了】
接下来几天杨如熠真的如他所说没有过来，只能白天的时候跟他聊几句，晚上的时候聊得稍微多一点，还不能打电话，因为怕被听见。
叶景明每天跟杨如熠聊完天后就是看看公司的文件、写写论文、做做运动，然后无所事事。
杨母每天都会更新朋友圈，叶景明就知道他们这一大家又在一起做什么，打牌，钓鱼，烧烤，打年糕，泡温泉，各种各样的活动都有，杨母拍照很少拍人，但叶景明总能在照片里发现关于杨如熠的一点蛛丝马迹。
有时候是远处的一个背影，有时候是一只手，有时候甚至是酒杯映出的倒影。
他见不到杨如熠，连声音都听不到，原本转好一点的心情又开始被时间磨到谷底，但他又不想影响到杨如熠，没有在对话中表现出来。
初五的晚上，叶景明的房门突然被敲响，是杨如熠来了。
叶景明从猫眼里看见是他的时候愣了一下，杨如熠有四家亲戚，叶景明以为他今晚还得在亲戚家过一夜，原本还想问他怎么来了，打开门看见杨如熠就站在自己面前时，又觉得这个问题不重要了。
他来了就好，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杨如熠边进门边说：“今天是在我五叔家吃饭，他家基本不留人过夜，就回来了。”
“嗯。”叶景明应了一声，跟在杨如熠身后，看着他脱了外套换鞋，去洗手间洗了个手。
杨如熠见他一直跟着自己，又隐隐感觉他的情绪不太对劲，擦干手后问他：“怎么了吗？”
“没什么，”叶景明笑了一下，但又不算笑，也问了一句，“这几天玩得怎么样？”
杨如熠想了想，说：“还好。”
那些活动他平时不会主动参与，但是偶尔体验一次也不差，就是人太多了感觉有点累。
“那接下来几天怎么安排？”
“不知道，看我爸妈吧，可能就呆在家，也可能去我外祖父家拜年。”
“外祖父家在本地吗？”
杨如熠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后才说：“不在，在旁边一个城市。”
“……”
“不过我妈跟家里人关系不是很好，就算去了可能也就吃个饭就回来。”
叶景明还是没说话，走过去环住杨如熠的腰，像往常一样把脸埋在他的肩上，杨如熠身子一顿，把手里的杯子放下，安抚性地抚了抚他的脑后。
两个人好一会都没说话，还是叶景明先开口了：“阿熠，你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