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如熠轻轻关上门，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叶景明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反正我爸说了只要我能找到自己喜欢的就好，他不会有意见。”
言外之意就是他爸都不管这件事，你就更不要管了。
王学国怎么可能听不懂，只能干笑两声：“噢……哈哈，凌川还真是开明啊，让我都自愧不如了。”
“王叔，您过谦了，龙景能有今天绝对少不了您的功劳，”叶景明笑着举起酒杯，说完这最后一句客套话，“刚刚都没什么机会跟您喝酒，现在敬您一杯。”
叶景明敬完王学国一杯后，大家都开始继续吃饭，王溏明显不高兴了，故意用筷子把碗戳得叮当作响，王学国跟他说话也不理。
杨如熠坐下后就没吃了，偶尔帮杨如钰夹个菜，杨如钰终于有空跟他说些话，两个人声音都很小，叶景明听不清。
等吃完饭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叶景光他们把王家父子送上车，杨如钰对弟弟道：“小熠，今天有些晚了，明天周末，没事的话就来哥哥哥夫家住吧。”
叶景光也应和道：“对，家里还有几间客房，都是干净的，你随便挑。”
叶景明见状立即插话：“不如让如熠去我那吧，我那边才让人打扫过，离这边也近些。”
他还有话想跟杨如熠说，不能就这么让他跟他们走了。
杨如钰看了叶景明一眼，对杨如熠笑了笑：“小熠，你决定吧。”
然而杨如熠谁都没选：“不用了，我回叶景明公寓那边，明天实验室还有事，我得早点过去。”
杨如钰有些担心：“怎么这么忙？吃得消吗？”
“放心吧，再忙几天就差不多了。”
叶景光问喝了酒的叶景明：“那你怎么回去啊？”
叶景明装模作样地想了想，然后对杨如熠说：“要不这样，如熠你送我回去一下，然后开我的车回公寓，现在不堵车，开车比地铁快点。”
杨如熠沉默片刻，说了声好。
叶家兄弟的车在两个方向，分别前杨如钰反复跟杨如熠叮嘱：“开车的时候小心点，不要太快。”
杨如熠点头，看起来没有丝毫地不耐烦：“嗯。”
叶景光搂着杨如钰冲他们摆摆手：“那我们走了，路上注意安全啊。”
叶景明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哥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目送他们走远了才对杨如熠道：“走吧。”
两个人无言地走到叶景明的车里，叶景明坐在副驾驶上，杨如熠进了驾驶室，系好安全带，插入钥匙，踩动油门。
手放在换挡的时候，被叶景明小心地紧紧握住。
引擎轰鸣几声后归于平静。
杨如熠语气淡淡的：“安全带。”
他像平常一样脸上没有表情，但说话的时候没看叶景明，叶景明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
“阿熠……”叶景明有太多想说想问的，他觉得自己该跟杨如熠解释他和王溏的关系，还想问他提到喜欢的人时为什么那么说，想问柳清涟打电话给他做什么，还有他饭局上的时候到底怎么想的。
其实那些问题叶景明自己能想到答案，说喜欢Beta是怕别人多想，饭局上最多也就是觉得无趣和生气吧。
但是如果不挑明一直压着，就像被缠在透明的塑料袋里，什么都看得清，但就是喘不过气来难以呼吸。
杨如熠又重复了一遍：“安全带。”
叶景明只好松手系上安全带，还是先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句话刚说出口时杨如熠正好发动了引擎，叶景明不确定他有没有听到，但还是坚持着说下去。
“我跟王溏什么关系都没有，他对我有心思，王叔也在帮他，他跟我爸是认识很多年的朋友，我不好不给他面子。”叶景明深吸一口气，“但是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不会再有下一次，我保证。”
杨如熠没有回答，只是在汽车快要驶出停车场的时候说了一句：“你家定位发我。”
叶景明很少让人到自己的房子里，除了家人助理以及钟点工，就只有杨如钰为了拿文件去过一次，在那喝过一杯茶，杨如熠一次都没去过，也不知道在哪。
叶景明把定位发给杨如熠，他等不到回应，后面的话都不知道该不该说。
“阿熠，你在生气吗？”
“没有。”
杨如熠专心地盯着前方，直到一个十字路口停下来，终于回应了叶景明的上一段话：“我知道。”
“……知道什么？”
“你们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