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的试探到后面大口大口的咀嚼，灵兽们的忘性也是大。
到后面，它们已经开始朝旁边的少年呲牙咆哮了。
灵兽洞又恢复了之前暴躁的样子。
少年靠在洞壁上，看着露出狰狞獠牙的灵兽们，目光放空。
心魔的出现，让他的生活背地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被拳打脚踢时，落在身上的拳脚不再疼痛；
被使绊子时，男人会出声提醒他；
摸黑挑水时，肩上的重量忽然很轻很轻。
暗自恐惧时，男人的声音会在脑海中浮现，驱散那些惶恐。
虽然男人的身体阴冷冰凉，虽然男人并非毫无所求，虽然男人是邪恶的心魔，但对他来说，他的日子确实好过了许多。
有时，他竟觉得心魔是温柔的。
吻他的额，治好他的伤，克制着对他的欲望。
当他快要以为对方就是来拯救他的，男人又强按着他占有他的唇舌……
果然，哪有什么拯救？不过是一场交易。
如果他没有了利用价值，心魔会离开他吗？
如果连心魔都觉得他毫无利用价值，他该是有多可悲？
想到心魔离去的可能，阴郁渐渐漫上他的眼。
他垂下眼睫，看着自己依然干净的衣裳，自嘲地勾了勾唇。
在这样的处境，还想要干净，怎么可能呢？
他坐到了地上，将地上的泥土灰尘往身上拍，最后还在脸上抹了两把。
尽管他有不小的洁癖，但他做这一切都是面无表情的。
等一切收拾妥当，他才挑着两个空桶慌慌张张往外跑，像是吓坏了。
————
又应付了一天的刁难，乔茗打算去树林中的溪水中清洗身体。
白天灵兽洞的肮脏让他难以忍受，但看着沉沉的夜色和黑暗的密林，他犹豫了。
虽然青莲剑宗不会有什么邪魔外道，但如果被剧毒的蛇虫咬了，会颇为麻烦，甚至葬送性命。
正在他犹豫之际，脑海里传来一个声音：
“去吧，没事的。”
忐忑的心忽然平静下来，乔茗带上装有衣物的篮子悄然出门了。
一路上，心魔没有说话，但那些令人疑神疑鬼的振翅声，虫鸣声，都不再暗示未知的恐惧。
顺利地来到溪边，夜晚这里空无一人，乔茗脱下了肮脏的衣服，露出了纤瘦的身体。
笔直圆润的腿踏入溪水中，溪水的冰凉让他有一丝瑟缩，但他忍着这股冰凉迈入溪水中。
他走到溪中间，水深淹过他的腰身，在他的胸口下面。
他拿起布，擦拭着脸颊，然后，开始擦脖颈。
擦拭的手腕忽然被握住，一个冰凉的身体贴在他的后背，从身后将他手中的布拿走了。
后背忽然被人用浸满水的棉布不轻不重地擦拭，少年僵着身体，任由对方一点点地将后背擦了遍。
“抬头，看我。”不容置疑的声音从脑后响起。
男人从后面将他搂住，他将脆弱的脖颈高高仰起，才对上男人低头注视着他的幽瞳。
男人的眼里什么都没有，除了黑暗。
他看到男人低下头来，颈上的大片肤色挡住了他的眼睛。
而他的自己脖颈，则被男人轻轻地啮咬着。
“呃……”他的喉头溢出喘息之声，颈上的撩拨让他腿脚发软。
就在他觉得自己的腰快弯得发酸时，男人抬起了头，也将他的腰扶正。
他感到男人的下巴抵在了他的头顶，然后，男人继续为他擦拭着身前的身体。
也不完全是擦拭。
男人一手为他漫不经心地擦拭着，另一只手则在他身前抚弄着，撩拨着。
胸口的凸起，腋下的肋骨，腰侧的皮肤，都被男人轻轻拂过。
冰凉之中又带有一丝酥麻，似触碰又似未曾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