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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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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馨园不解问:“怎么了?”

“没什么,”严沉顿了顿,“周姨,你先走吧,我在这儿多待会。”

周馨园看向严沉,知道院长离世,严沉心中也很难过。只是这孩子从小就不喜欢外露情感,什么想法都藏在心中。在福利院的时候,甚至不搭理别的孩子,也就徐意能靠近他。周馨园嘴唇嗡动,想说什么,最终只摇头叹口气,说:“好吧,我先走了。”

目送周馨园离开,严沉转过身,走到一处允许抽烟的空地,在台阶上坐下来,手肘搭在膝上,点一支烟,默默地抽着。

地上有只蚂蚁,独自爬来爬去。

严沉垂眸看向那只蚂蚁。

他从小讨厌吵闹,对于跟福利院的其他孩子玩耍缺乏兴趣,经常脱离集体一个人待着。有次,老师组织大家在院里玩游戏,他不想参加,跑到无人的角落,看一只蚂蚁搬一粒馒头屑,费力往前移动。他找了几块石头,挡住蚂蚁的路。蚂蚁撞到石头,换个方向,没爬多远又再次碰壁。它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正被一个小孩操控。

他瞧得入迷,直到院长走过来。

他以为院长要劝告他,迫使他回到小孩子的群体生活里去,哪知院长也蹲下来,陪他一同观察蚂蚁。

两人待了片刻,作为孩子的严沉率先打破沉默。他扬起面庞,黑眼珠静静看向院长:“这只蚂蚁搬着食物,一遍遍找出路,总找不到。它不知道正在被我操纵着,那是不是也有什么东西,正在操纵我的命运?”

似是没料到一个六岁的孩童会问这种问题,苏致和的眼中掠过愣怔。他沉思良久,说:“你问了我一个很难的题目,我活到六十岁,仍然无法解答你。”

过了一会,又说:“孩子,有很多问题,是我们无法解答的。”

从幼年、童年到少年。有好些年,严沉固执想把每件事都像做数学题一样拆解清楚,得到明白无误的答案。但直到二十岁的此刻,严沉才明白,就如院长所说,很多事情根本无法解答。

比如死亡。比如情感。

严沉再次想起那天,他与母亲准备上车时,爷爷突然唤住他:“过来跟我坐一辆车。”

那天的一切,像是置身梦境般恍惚。

母亲看了爷爷一眼,低下面庞,朝他轻笑。父亲死后,母亲总是面容冷冽忧郁,再也没有这样温柔冲他笑过。母亲笑着把手放在他脑袋上,揉了揉,轻声细语说,小沉乖,去找爷爷玩吧。

然后母亲松开手,独自坐进后座。

载着母亲的汽车跟在后面,他跟爷爷坐在前面。当车子驶入一条阳光明媚的街道,车身突兀一震,紧接着,从后方传来爆炸的巨响。

——严沉。

有人在喊他。

谁?

“严沉?”

严沉怔了怔,慢吞吞从思绪里回神。指尖的烟燃烧着,忘了抽。他眉头皱起来,难以置信地盯着对方。

是白津遥。

白津遥站在树底下,喘着气,头发有些乱,面颊被太阳映照,显出几分疲倦的苍白,浅褐的瞳孔闪着碎光,一动不动地看向他。

回程时,白津遥跟严沉搭的公交车。

上车地点在郊外,车上只有司机和他俩。汽车在路上摇晃,远处山脉起伏,天很低,云团浮在山腰,日光在阴影里流动。

好一段路程,公交车里没什么人,进入城区后,乘客陡地多起来,到市中心时已人满为患。有几位老人上车,严沉起身扶老人坐下,白津遥反应过来,也跟着站起身,让出自己座位。

长到这么大,白津遥总共没坐过几次公共交通,更别说在炎热的夏季,置身充满汗味、拥挤不堪的旧公交里。司机开得粗野,车在路上横冲直撞,白津遥觉得自己像一只河虾,被捕入大网里颠簸。

他很快浑身出汗,碎发贴在额上,一张脸热得发红,整个人不稳地随汽车晃荡。路口有辆摩托车,闯红灯冲出,司机一脚急刹,车厢里的人惊呼着齐刷刷倾倒。白津遥被惯性拖拽,脚下踉跄,眼看着要撞到座椅上,一只手一把拽住他,将他固定在怀中。

“抓紧我。”严沉说,手臂按牢他后背。

白津遥攥着严沉的衣服,感知迅速聚集到与严沉的碰触上。严沉也沁了汗,T恤下是结实有力的肌肉。因为搂着白津遥,彼此肌肤的热意隔衣服布料清晰传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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