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沉看他一眼,抄起白津遥放到自己腿上。他一手环住白津遥的腰,隔针织棉质地的睡衣,能很轻易摸到男人单薄皮肉下的肋骨。
白津遥一副似睡非睡的样子,后脑勺蹭蹭严沉胸膛。严沉一顿,鼻梁贴住对方耳廓:“困了?”
“还好……”白津遥懒懒说,“找部电影看吧。”
他拿起遥控器,调到影视界面,一部部切换。
“这部好了,我看过影评,还不错。”
是一部西班牙导演的悬疑爱情片。故事发生在某座海岛,阳光充沛,映照古罗马神庙遗址,街道的地砖被千年岁月打磨得镜面般洁白光滑。天空蔚蓝如洗、碧海波涛起伏,澎湃的浪花昼夜拍打礁石。
每次镜头转向风景,演员的身形总被放置得渺小,而天空与海洋则无边无垠。一起谋杀案突然发生了,女主角的尸体被肢解并扔弃在不同地点,凶手藏匿于看起来友善、纯良的岛民之中。
白津遥靠在严沉怀中,好一会儿,静静不动。严沉以为他睡着了,低下眼睛,却见白津遥长睫眨动,瞳孔映入影片变幻的色彩,专注于故事里。
导演采用高饱和度色彩,如印象派画作。岛上风景极美,美得似绚烂闪光的糖纸,包裹起一桩血腥扑朔的凶杀案。
严沉突然说:“遥遥,想去旅行吗?”
像没听清楚般,隔了两秒,白津遥才仰头看向严沉。
“暑假还有一个月,”严沉眼底浮现一抹近乎温柔的神色,“要不要去旅行?”
白津遥的心砰砰跳起来,严沉眼底幻觉般的温柔,像影片里美丽的风景。
“好啊,不过……再等等行吗?等十月份,放小长假时怎么样?”他几乎要冲动地答应,想到之后的日程,喉结一滚,无奈地说,“明天我得跟父亲去外省出差,然后整个八月,大概都要在子公司实习。”
严沉没再接腔。
“不急着现在呀,以后会有很多时间的,”白津遥搂起严沉脖子,鼻梁蹭过对方凸起的喉结,“对吧?严沉……”
严沉低低自语:“以后?”
他嗓音太低,白津遥一时没听清:“嗯?”
“——没什么。”严沉扭头,目光落向电视屏幕,眼底温柔之色褪去,又恢复冷冽。
影片推进到高潮,凶杀案的真相浮出水面,原来凶手并非一人,而是一场野蛮荒谬的集体审判。美丽平静的岛屿如同脆弱的画纸被撕裂,画面色彩也绚丽至顶峰。严沉盯着屏幕,眼神缓缓下沉。
会有以后吗?
不会的。白津遥。我和你不可能有以后。
不知为何,吃过晚饭之后,严沉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这实在出乎白津遥的意料。两人耳鬓厮磨,又忍不住倒在一起做爱。年轻的身体充斥释放不尽的荷尔蒙,情欲的河流湍急奔涌、没有尽头。整个晚上,白津遥就没能穿上内裤,双腿始终湿乎乎的,散发性爱特有的腥甜气味。严沉比以往都更强势地占有他——要把他拆解、吞吃般,不断掠夺他的灵肉。
白津遥脚趾摩擦床单,赤裸的躯体拉出绷到极致的弧线,被顶得前后耸动,如受缚的猎物无路可逃。他不晓得第几次高潮了,以至于阴茎发痛,到后面根本射不出来。身体、床单、地面,到处沾满淫靡体液。白津遥失了声,神经感知都被操麻了,只剩死死抱住那具压制自己的结实躯体,不至于一个人坠入情欲深渊的本能。
快到凌晨狂热的交合才终于停止,白津遥换一套干净睡衣,沾床便疲惫不堪地昏睡。无梦的一夜一晃而逝,朦朦胧胧,他听到手机铃声。
恍惚间白津遥以为闹铃响了。奇怪,他没定闹铃啊?还没醒透,察觉旁边的人翻身坐起。
白津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快拂晓了,窗外天空呈现暗淡的蓝色。严沉拿着手机,听那头讲话,脸上露出一种白津遥从没见过的神情。
白津遥清醒过来,也坐起身,困惑地问:“怎么了?”
置身安静的卧室,紧挨严沉的白津遥,能清楚听到手机那头的话音。是位中年女性,语气透出急切:
“小沉,院长快不行了,他一直念叨你的名字,你能赶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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