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考试周一过,暑假来临了。
学生们纷纷离校,校园变得安静空荡。只剩被日光照烫的教学楼与操场,热风摇曳得沙沙作响的树木,日晒雨淋而逐渐剥落的过期海报。
比起低一年级的严沉,下学期将成为大四生的白津遥课业负担要轻松许多。他没有打扰严沉考试,一直等到严沉最后一门考试结束才联系他。要严沉晚上到他家吃饭,他下厨。
好一会儿严沉才回信,说晚上没时间,临时跟人换了班,得去书店打工。
兴头上被浇盆冷水,白津遥心中很不痛快,思及严沉家境,又不好多说什么。
——那明天有时间吧?明天没有,后天总有吧?
按下发送键,白津遥把手机扔在一旁。
他中午睡了一觉,鬼压身,好几次想要起来,肢体灌铅一般动弹不得。等终于挣动身体,睁开眼睛,整个人又累又乏,毛孔像被不透气的薄膜包裹。
日光混沌、空气闷热,今晚大概要下大雨。
白津遥望向窗外,思绪回到一周多前,被董泽俞差点强奸的那晚。
当时他情绪近乎崩溃、意识涣散,很多细节都记不起来,只知道严沉把董泽俞揍得不轻,血染红了手。
事后回想,白津遥才后知后觉窜起凉气。
严沉打董泽俞时……那种残忍又冰冷的戾气,是他全然陌生的。像另一个人,又像他从未触及过的严沉的另一面。
严沉真的只是一个福利院的孤儿吗?
怀疑擦过脑海,白津遥自己都觉得可笑,扯扯嘴角,漫无目的拿起手机。
语音消息一条接一条迸出来。
董泽俞:小遥,那天晚上是我失控了,吓到你了,我跟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再那样做。
董泽俞:我那天跟我爸吵了一架,心情很差……没控制住情绪。确实是我做得不对,我承认。
董泽俞:能跟你见一面吗?你别怕,我一定不会再强迫你。
董泽俞:你要是不想跟我在单独的场合见,我们就约个商场,人多的地方,成不成?
……
仿佛黏腻发黑的污水,淹没肢体、渗入体内,白津遥一阵阵恶心。董泽俞说得再信誓旦旦,他也不可能天真到相信对方的言辞。董泽俞性格狂躁,既然踏出了这一步,对他“失控”第一次,就必定有第二次、第三次……
白津遥强忍不适听完董泽俞狂轰滥炸的语音。很奇怪,董泽俞没有一条提及那天晚上他发现的事。董泽俞明明看到了,为什么只字未提?难道磕药磕得昏了头,把那件事忘了?
白津遥不敢心存侥幸……只要董泽俞在国内,就是不知道何时引爆的炸弹。他白津遥不可能安生。
就连严沉也会遇到麻烦。
想到这里,白津遥牙槽发紧,太阳穴一扯一扯发痛——该死,董泽俞到底从哪知道是他诱使那个小偶像爆料的?
即使打开窗户,也一丝风都没有,闷得人透不过气。白津遥幽幽盯着地毯,手指抠进沙发靠垫,思绪混乱如麻。
包厢里光线昏暗、烟雾缭绕。
董泽俞双腿搭在茶几上,衬衣敞开,没扣的皮带从裤腰掉出。他打折的鼻骨虽然复位,但仍然青肿,残留被揍过的狼狈。
那天他闯入白津遥家,冒出一个家伙,还没来得及看清脸就被对方揍了。那家伙打人够狠,是个角色,不知道白津遥从哪勾搭的。他完全不记得后来的情况,等他醒过来,待在自己家床上,伤口都处理好了,两个佣人在旁边守着。
那两人名义上是照顾他,其实就是监视。他蹲在家里养伤,什么都做不了,今天才好不容易找到间隙,趁母亲陪父亲赴外地参加活动,从家里溜出来。
养了一周的伤,董泽俞憋得浑身难受,心里烧起无名火。跑到会所来,特意没找女孩,而是点了个男孩。会所总经理谄媚笑着,把一个刚满十八岁的男孩推到他面前。男孩细皮嫩肉,还没被人开过苞,娇软的身子如同滑溜溜的果冻。董泽俞把男孩压在沙发上插进去。没多久男孩就高潮了,又羞又媚地叫着,屁股一夹一夹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