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一片止疼药,效力很快在血液里释放,压制了身体的疼痛。
白津遥去浴室洗完澡,换了套睡衣裤,打开电视机。电视上在重播综艺节目,主持人和嘉宾都很聒噪。白津遥从不看此类节目,现在却没有换台,任由电视机里的吵闹声填满过分安静的客厅。
他蜷在沙发上等严沉。
回复严沉“现在”之后,严沉没再接话。白津遥心神不宁,拿不准严沉是否一定过来。
被严沉知道自己引诱别人的未婚妻,又被严沉撞见跟董泽俞不清不楚,以严沉的性格必定很难忍受。他会不会对自己厌烦?会不会真的只是过来收拾东西,然后掉头走掉?
或者——根本不来?
白津遥越想内心越空落,电视机里的喧嚣进一步放大了他的焦灼。他忍不住开瓶红酒,斟了满满一杯。
吃完止痛药不该喝酒,可酒精能够让他躯体变暖,神经松弛。
白津遥喝得又快又急,一杯酒很快见底。他放下玻璃杯时,玄关响起门铃声。
白津遥心脏一跳,快步走去开门。与此同时,被酒精侵袭的大脑擦过一个不甚清晰的疑惑。严沉录了指纹,干嘛要按门铃?
等他意识到不对劲,已经来不及了。
一只宽大的手掌从外头猛地抠住门框,以野蛮的力道将门推开,男人高大的身形如厚重阴影笼罩白津遥视线。
董泽俞不耐烦地扯松领带:“看到我,你关门做什么?”
凉气直窜后脊,白津遥一下子醒了酒:“你怎么知道我住址?”
“查个住址还不容易?”董泽俞笑了,沾了脏污的皮鞋底缓缓往里踩,推着白津遥进了房间。白津遥洗过澡不久,头发还没干透,棉质柔软的睡衣裤裹住清瘦高挑的身子,散发一股沐浴乳与红酒混合的香气。董泽俞口干舌燥,目光肆无忌惮沿白津遥的五官移动,从狭长的眼眸,挺翘的鼻梁到红润的嘴唇……
董泽俞眼神浑浊,抽了抽鼻子,脖子往一侧扭动两下,情不自禁说:“我董泽俞国内国外,搞过那么人,还是没搞到手的你最迷人。”
他的神态、动作,语气,都透出某种不正常,白津遥一惕:“你吸东西了?”
“一点点。”董泽俞抬手重重蹭过鼻子。看他躁动状态,根本不像“一点点”。
吸过毒的人性欲亢奋、更加暴力,何况董泽俞本来就容易情绪失控。白津遥内心涌起强烈不安,努力装作平静的样子,把手背到身后:“你先坐,我去趟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