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书话一出口,也意识到自己多嘴了,抬手挠挠鼻子,打住询问严沉私事的好奇心。
“里面那间房是智能锁,密码董泽俞设的,”陈安书把话题绕回正事,“我进不去,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严沉眼神暗了暗,手指放在铁栏上,若有所思地轻叩。
陈安书等待片刻,严沉没再接话。陈安书想这次对话大概就到这里了,于是低声说:“那我先走了。”
严沉点点头。
陈安书走了几步,想了想,又折回来:“对了,昨晚还有个人去找过董泽俞,那人没待多久就出来了,看起来闹了不愉快,出来时不只自己,还带着个衣衫不整的女孩。”
“那人长得挺好看挺年轻的,应该跟你差不多大,我听女孩喊他……津遥。”
“他跟董泽俞喊去玩的人差别挺大,像是斯斯文文的学生……”
“陈哥,”严沉眼神很深地盯着陈安书,“你是不是想知道我跟他的关系?”
陈安书的话卡了壳。
“你要是想知道,不必绕弯子,”严沉说,“他叫白津遥,上次我跟你见面,手机响起三次,我都没接的电话,就是他打的。”
严沉如此直白了当说出来,陈安书倒有些窘迫了,摸着鼻子说:“那个,我……”
“其实他跟你也不是完全无关。”严沉的嗓音突然降了两分,“当年你妹妹在电视上公开说出被董泽俞侵犯,就是他找到你妹妹,引导她这样做的。你妹妹爆料后,网上紧接着出现董泽俞不少私底下乱搞的照片,你以为是谁提供给记者的?”
陈安书整个人僵住了,脸色迅速变得苍白。他一向回避跟妹妹聊那件事,竟不知还有这一节。
他这个哥哥做得太失败了。
“他这样做,倒不是为了帮你妹妹伸张正义,”严沉冷冷说,“他把你妹妹当枪使,为的是摆脱董泽俞对他的纠缠,送董泽俞进去坐牢。但董泽俞家底太硬,动用关系买通媒体,删除网上痕迹,反过来说董家被人陷害,并且迅速将董泽俞安排出了国。”
“他是个很恶劣的人,不要被他的样子迷惑了。”
严沉转过身,背靠着栏杆,掏出一支没点燃的烟衔在嘴中。晨曦光泽从云层射出,轻盈洒在严沉的黑发、肩头与深邃眉目间。陈安书却觉得,比起太阳还没升起、白昼尚未到来的那片刻,严沉此时的表情愈发模糊了,在黎明光线里几乎难以辨认。
“那董泽俞知道吗?”陈安书喉咙发干,带着颤抖问。
严沉微微仰头,叼着烟笑了,笑声里浮动一层戾气,再无之前转瞬的柔和。
“你说呢,”严沉语速很慢地反问,“你说董泽俞在外面待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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