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尧还没回来,陈屿和昨晚的女警倒是先出现在病房里。
陈屿一身浅清蓝色制式衬衣,外套黑色常服,他推门进来,走近时夏靠窗的病床,肩上盛了阳光,照得警衔上的四角星花与银色胸徽闪亮。
肩正腿长的,身姿尤为英挺。
他站在窗边,手里拿着笔录纸,皱眉:“就你一个人?”
“我老公在外面买早餐。”
双颊覆着纱布,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时夏说话时,感觉脸重重的,她说:
“现在就可以开始。”
时夏是第一次被警察做笔录,还是关于性侵案件,所以当她听到那些问题时,大脑又懵又热。
在询问了她的自然情况之后,进入了解案情环节,问题逐渐细致露骨。
“何大勇撕扯你的衣物之后,又对你做了什么?”
“…….他抓我的胸。”
“只是抓了你的乳房?还没有其它暴力行为?”
“有,他、他用嘴咬。”
“时女士,请你详细阐述细节。”
提问的女警态度温和,看了眼旁边写记录的陈屿,转眼对时夏道:
“这是正常的工作流程,你放心说出来,不要有思想上的顾虑和恐惧心理。”
旁边正写记录的陈屿抬起头,神色自若:
“时女士,因为我昨晚在案发现场,已经和你有过接触,所以今日的笔录由我和余警官完成。如果是因为我的在场,让你心生顾虑,你可以提出换人。”
“不不不。”他这样一说,时夏真觉得是自己小气了,她道:
“他用嘴咬我的乳头,两边、两边都咬过,然后撕开我的内裤…….”
说到某些情况,她的声音不自觉低下去,眼角瞥见赵清尧拎着早餐进来,更是难以启齿。
一股火灼烧着心口,时夏怔怔望着赵清尧走近,他略一抬手,揽着她靠上他的肩。
她不想让她深爱的人听见那些脏事,她说不出口。
“说吧。”赵清尧低叹一声,“错不在你,错在我,错在那个畜生。”
时夏摇摇头,“你先出去。”
赵清尧没有逃避,反而认真看着她的眼睛,“夏夏,我们是夫妻。”
一声冷冷的咳嗽打断了夫妻间的温情,他们看过去,对面的陈屿礼貌一笑:
“可以开始了吗?”
笔录完成,赵清尧将两位警官送到电梯口,临别前喊住陈屿:
“陈警官,谢谢你,明天我洗干净你的外套送去警局。”
“一件外套而已。”陈屿头也不回地走进电梯,“扔了吧。”
赵清尧一刹愣住。
原来这个陈警官是不好相与的。
检查结果没有大碍之后,夫妻俩出院回家。
赵清尧联系家政公司请了个保姆,婚房的地段虽好,可附近的老小区正在改建,施工地都是些不三不四的男人,他实在不放心时夏一个孕妇单独出门。
温馨舒适的主卧室里,睡醒的时夏一扭头,看见赵清尧身后的床头柜上有亮光。
她坐起身,看清是他手机的来电提示,心中纳闷。
凌晨五点,谁给他打电话?
时夏歪过身子,弯腰去勾赵清尧身后的床柜上的手机,来电是一串号码,归属地是本地。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拿住。
那只温暖有力的大手在她手腕处停顿片刻,一个滑动,自然而然地取走手机,赵清尧扫了眼屏幕,摁断来电。
“骚扰电话。”赵清尧也坐起身,惺忪的睡眼弯起:“这么早醒,是不是饿了?”
时夏确实饿了,“我想吃红糖荷包蛋汤圆。”
在网上搜了篇做法,挺简单,赵清尧刮一刮她的鼻尖让再睡一会儿,起床去厨房。
早起是不可能早起的,尤其是在秋冬季节,时夏又缩回了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