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解释,宁故望苍白着脸拉起纳西尔就往回赶。
“哒哒”的脚步声,像擂鼓一样敲打在他的心上。来时没几步就走到头的路,此刻却怎么也走不完似的,他的呼吸声渐渐急促,手脚虚软发凉。
当他再一次站在医疗室门前时,看到眼前的一幕时,那颗胡乱跳动的心瞬间就落到了实处,此刻他才发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他扶着墙在门边的沙发上坐下,像即将窒息的人猛然获救一般大口地喘息着。
医疗室并未像宁故望想象中的那样出现鲜血淋漓的场景,瑞恩安稳地躺在医疗仓内,思莱德完好无损地站在一旁。
“你们处理地这么快吗?”思莱德听到声响,面露疑惑地问道。
宁故望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呼吸,开口的声音都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道:“不是,我只是有些......不舒服,想回来休息一下。”
“抱歉,还要麻烦你再去一趟了。”他转头朝纳西尔笑了笑,略带歉意地说。
“没关系,请......好好休息。”纳西尔站在门边远远看着医疗仓内的瑞恩,听到宁故望的话以后才回神朝他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转身离开了。
思莱德有些不明所以,但宁故望此刻脸色惨白,确实一副不太舒服的样子。
他走到宁故望身边坐下,双手包裹住宁故望的手,随即夸张地睁大了眼睛,嚷嚷道:“哇,真的好冰。”
他将宁故望揽到怀里团团包裹,不顾这是在狭小的沙发上,手脚并用将他紧紧锁住,声音被捂地闷闷的,却带着些许调笑的意味:“你这么娇弱,还得要我给你暖身子,要是离了我你活得下去吗?”
宁故望听到思莱德的话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但他并没有挣扎,而是马上就放松下来,乖顺地被他抱在怀里。
他开始反思方才自己的行为,他为什么会如此慌张?在刚刚的那一瞬间他仿佛失去了冷静思考的能力,脑海中唯一的想法就是他要马上看到思莱德,要在当下亲眼目睹他平安无事。
那如果是纳西尔呢?
他想象出纳西尔奄奄一息的画面,那股心慌到几乎要让他窒息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他的慌张和害怕,他的难以自控,意味着他在这个世界有了自己的软肋。
而他根本没有任何能力保护他们,甚至他要依附于他们才能存活下来。
宁故望往后靠了靠,让他们之间本就过近的距离变得更加亲密,他的双手放在思莱德的手背上揣紧了,声音低到连他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你说什么?”思莱德往前伸了伸脖子,将下巴靠在宁故望的肩上,随着他的呼吸起伏而微微颤动。
“是,离了你我会活不下去的,所以请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别离开我。”宁故望偏过头低声道。
宁故望垂着眸子,思莱德却能从下往上看到那双瞳色漆黑的眼睛,像是夜晚里缓缓流动的湖水,干净而澄澈,一眼望得见底的湖面下流淌着难以遮掩的真情。
思莱德愣住了,他的喉咙紧了紧,却说不出话来。
这只雄虫似乎有些过于坦诚了。
宁故望鼓起勇气说出了这些表露心意的话,可等了许久都不见思莱德回应他,像是只有自己心系着对方似的,不免感到些许羞恼,一股热气涌上头顶,耳尖都微微泛着红色。他正欲回头看看,却被思莱德制止了。
“别动......”思莱德哑着嗓子,声音像在水里泡过一样,“我......我硬了。”
“......?”
“你、你怎么能......”宁故望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红着脸抿唇,低骂一声,“......淫虫。”
“我就是一只淫虫,”思莱德在宁故望的耳边蹭了蹭,话语之间还伴随着几声黏腻的轻哼,“雄主操我吧,把精液射给我,把我射满......嗯......这样我就不会发骚了......”
那些淫秽之语化作温热烫人的气息钻进宁故望的耳朵里,烫得他的脸颊上的红霞几乎一直蔓延到了耳根,甚至连衣服下的肌肤都有些微微发热。
当他终于有些难以忍受时,一道声音突然传来,瞬间降低了他们周身越来越升高的气温。
“抱歉打扰到二位,但是请问可以先给我拿一套衣服吗?”瑞恩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他单手撑在医疗仓的仓体上,身体依靠仓体遮掩,只露出了一个脑袋。
自从他受伤接受治疗之后那本就破碎的衣物此刻更是在治疗液的浸泡下碎成了破布,完全无法蔽体了。
宁故望本就有些心虚,听到声音更是直接挣开了思莱德环着他的手臂从他怀里跳了出来。
“你,你拿给他吧,我去外面等着。”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医疗室外等候,双手用力揉搓几下发烫的脸颊,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等他再次进门时瑞恩已经衣着整齐地坐在医疗仓旁的椅子上了,有些宽大的衣服衬出他略显单薄的身体,湿润的及肩短发乖顺地下垂,有几撮头发湿沾在脸颊和额角,又被他修长的手指抚到耳后,露出精致无暇的妖冶面容。琉璃色的眸子显得清透纯洁,稍稍上挑的眼尾却淡化了眼眸带来的柔和感,带着一种勾人心魄的触动和心悸。
“来。”思莱德招呼宁故望来他身边坐下。宁故望刚在他身侧坐下,他就将手搭在了宁故望的腰上,将他紧紧搂在怀里,一双眼睛警惕地盯着对面的瑞恩,似乎在宣誓主权一般。
瑞恩并没有在意思莱德的行为,他只是用那双勾人的眼睛注视着宁故望,随后扬起一个柔和无害的微笑,道:“我听纳西尔说过他和思莱德已经有雄主了,看来就是大人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