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给常霁反应时间，自顾自地问：“晚上想吃什么？”
常霁睁着他那双还泛着红的双眼，不明所以地看着池年臻，以为他听错了。
池年臻料到常霁根本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他想常霁生病刚好，喝鸡汤好了。
他把早就准备好的衣服丢在床上，说：“换上，我们吃饭去。”
常霁直到现在才发现他浑身上下就穿着池年臻的一件衬衫，衬衫本来就大，扣子还没扣好，对错了一排位置，前胸露出一半，止步于两个浅褐色的小点，衬衫下面是两条修长纤细的白腿，大腿内侧的软肉上带着几个不浅的咬痕，膝盖上的伤明显被人处理过，涂了一层药水。
他脸腾得一红，和池年臻睡过以后又在池年臻床上睡了将近三天这件事到现在才有了实感。
他纳闷自己怎么没在衣服上闻到池年臻的味道，事实是他早就从里到外地被池年臻的信息素侵占过了，自然闻不到和他相似的味道。
常霁本能地想要拒绝，但是他也不能就穿着这件衬衫出门，他拿起衣服看了看，很符合池年臻的风格，简洁干净，衣服裤子都是基本款，上面印的品牌名表明他们价格不会很低。
他推脱了一下：“我……我穿我原来的衣服就好了……”
池年臻：“不小心扔了。”
常霁咬着牙算这几件衣服大概需要多少钱，唉，算了，转给池年臻以后的一个月少吃点饭好了。
他抬头，看池年臻站在他面前，抱着胳膊，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换啊，”他说。
“你……”常霁不理解为什么这种要求也要自己说出口，“你出去一下。”
池年臻：“这是我家。”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我们睡过了。”
常霁没有动，他和池年臻用眼神争执着，池年臻没办法，只能当认输的那个。
“好吧，”他说，但是他并没有离开的想法，反而作到了常霁旁边，“不想这样的话，我帮你换。”
“你做什么？”常霁想推开他，结果池年臻一点没动，他自己差一点倒下去。
“我，我自己来。”他只好红着脸说，说罢，用屁股挪蹭到离池年臻直线距离最远的地方。他想缩进被子里换，可是池年臻看穿了他的心思，用手把被子死死地压在他那边。
他咬咬牙，想速战速决，可是一紧张手就控制不住地发抖，加上池年臻一直直勾勾地盯着他，几乎要把他的每一个地方看穿，结果花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
换裤子的时候，他发现内裤也不是他穿来的那条，耳根又红了几分，行动也扭捏起来。
“走吧，”池年臻一半是等待已久，一半是没看过瘾，常霁害羞的样子很可爱，肩膀连带着后颈都泛着浅红。他拉着常霁下楼，带到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在向终点出发以前，他还有一个必须要去的地方。
常霁的脑子可以说是一团乱麻，他甚至怀疑池年臻是不是跟很多人发展过一夜情才能这么坦然自若地跟他说“我们睡了”，然后自然而然地带他去吃饭。
他悄悄看池年臻的侧脸，挺拔的鼻梁，下垂的睫毛，灯光落在他脸上，俊逸的脸明明近在咫尺，又好像离常霁很遥远。
他想：这不奇怪，对于池年臻这样的人有很多一夜情对象不奇怪，有很多炮友也不奇怪，
上一世的婚姻对于池年臻来说才真正算得上奇怪。
池年臻的车在街道上呼啸而过，夜幕降临，城市的灯光层层亮起，他停在了一家看上去没多正经的店面附近。
“呦，稀客，”初桐在门口迎接他，他本来想对着池年臻扯一些有的没的，看见常霁从他的副驾驶走出来的时候，生生把话咽了进去，眼睛瞪得像铜铃。
“你……不是，这个……”
他这是可以说的吗，常霁穿的衣服一看就是池年臻买的，加上常霁身上那股池年臻信息素的味道，浓厚得有些刺鼻，还有他腺体上那个不深也不浅的咬痕，
他们，他们……
池年臻手搭在常霁的肩膀上，很坦然地解答了初桐的困惑：
“没错，我们在一起了。”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