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宸赶紧回过头看向他,一双尚噙着怒气的桃花眼此刻亮的惊人,“星瀚,你终于醒了,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
叶星瀚轻轻偏过头,没让他朝自己伸过来的手碰到自己,“我听到您在骂人,以为是在骂我,一下子就醒了。”
“我……”
景云宸有些尴尬,却没有收回手,他一边吩咐昷杲去叫医生,一边又朝他下颌探手摸过去,而后又轻轻叹了口气,“星瀚,你是不是也被那贱奴气坏了,你放心,我跟父亲说好了,他不会逼我承认他肚子里那块肉,我们的婚期也不会因为他改变。”
叶星瀚垂下眼眸,声音有些冷,“他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亲骨肉。”
“是他给我下了药,我以为他是你……”景云宸语气拔高,强调他对自己的重要性,“星瀚,如果不是被下药,我是不可能碰除你之外的任何人的!”
此话信息量极大,叶星瀚却充耳不闻,只自顾自开口,“景家家规有规定,近身服侍的侍奴胆敢给主人下药,当处以极刑。晏晏如果不是面临着失败后比受死刑更严重的威胁,他是绝不可能如此行事的。这件事,他肯定是有苦衷的。”
“管他什么苦衷不苦衷的,他敢做出这种事,就得做好付出代价的心理准备。”景云宸浑不在意道,“他以下犯上做出的恶果,就该自己承担,我是不可能为了个还未成型的受精卵退让半步的,你放心,星瀚。”
叶星瀚的心如堕万丈深渊。
这就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
不问原因,不纠经过,只看结果。
可很多事情,他们真的只是奉命行事。
他记得很清楚,晏晏与他一样,都是南衡选好送到景云宸身边的。
而南衡,是景晨的心腹。
刚刚晨先生也亲口承认晏晏的“使命”与“冒进”后“做蠢事”,足以证明他的行为很有可能是被逼无奈的。
“我当年…跟你提出分手,是因为南衡大人以你还有我全家的性命相威胁。”叶星瀚抬头看他,眼泪的眼眶里打转,“想来你也是不在意我的苦衷的,可我总觉得,晏晏应该……”
猜测晏晏是受是南衡背后之人景晨先生操纵一切的话戛然而止,叶星瀚怔怔的看着景云宸,见他神色如常,没有丝毫诧异之色,他心里突突直跳,他胳膊支着床面撑起身子,疑问不经大脑思考已直接脱口而出,“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景云宸长长的叹息一声,他站起身弯下腰想要扶住他颤巍巍的身子,“星瀚,我知道你有苦衷,之前的事儿……”
“你果真是不在意的。”
叶星瀚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而后突然伸手把他朝自己伸过来的手拍开,“别碰我,您是高高在上的景家家主,要离我这种手段下作的家奴远一点才是。”
“你在闹什么?”
景云宸蹙眉看向他,语气含了几分不解与不满,“事情都过去好几年了,你我都有不对的地方,没必要再理会谁是谁非谁对谁错,毕竟我们都熬过那段彼此仇恨敌视的日子了不是么?以后咱们两个人好好过日子,经营自己的新生活,不比什么都好么?”
“景云宸,你这样睚眦必报自私自利从不理解别人苦难的人,让我怎么跟你好好过日子?”
一声反问,让景云宸脸色瞬间阴沉无比,叶星瀚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将刚刚那句话整合一遍做出总结,“我和你,三观不合,永远都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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