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发现,刑堂里并没有什么人对他指指点点。
人人都有要做的事情,或受罚,或施罚,或定罚,或是奔波忙碌无暇看他,或是见多了他这样的受罚家奴早已麻木,根本没什么人为他停留半点眼神。
叶星瀚这才松了口气。
他一点点爬到静心堂的铁链上,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双膝上,铁链又细又小,团在一起硌在膝上分外难受。他分开双腿,等待着一旁的刑奴束住他的双脚,可刑奴却丝毫不为所动。
他心中诧异,他记得他回来述职时,偶尔也能见到有的侍奴被罚跪,可都是会由人拿地上的铁环束住双脚的啊。
可直到他跪了二十多分钟,正在为如何陈述罪行发愁思索时,终于明白了不束缚他的原因。
他刚刚注意到自己膝盖之外其他地方的铁链看似团成一团杂乱无章,但仔细观察下却是一个有规律的图形。
没有束缚,看起来是给予了自由,但一旦膝上的印子错乱或重合,想必又是一桩罪行吧。
叶星瀚自嘲的笑了笑,管他刑堂如何施刑降罚,他只需受着就是了。
熬过这三天…他也就没命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或许,用不了三天,他就……
所有的思绪都被身后的脚步声打乱,他握紧了手中的笔,一笔一划的写下心中盘算得差不多的罪行。
来人是南衡。
他神色匆匆的走过来,额间都是汗,叶星瀚心虚了一下,南衡大人这是…领完罚回来了?
“算你识相。”
南衡拿过他的罪过书看了看,见上面并没有提及欺瞒他们家少主还将之抛弃的事儿,斜睨了他一眼,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夸”了他一句,又将罪过书还给他,“写完跟我走吧,你的罚单少主已经签字了。”
“是。”
叶星瀚忍住想要问询的冲动,把罪过书又放到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
为了防止家奴不认真反省,在行刑前刑堂是不会告诉他惩罚内容的。
可公罚是景云宸昨日亲口说的,想来…也不会改变吧。
叶星瀚在放罪过书时悄悄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小腹,行刑前连顿饭都不让他吃,看来,他只能做个饿死鬼了。
————这里是两天没吃饭的叶星瀚的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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