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靖王带着陆霖出门,沈宴之行囊都收好了,再让他回去未免太不仁义,陆霖还是带上了他,轻车简从去了京郊的别院。
此时刚好下了大雪,纷纷扬扬、撒盐成霜、美轮美奂。
别院依山而建,一侧是悬崖峭壁,一侧是山林野路,上下只有一条大路。这里本不适合用来做别院,因有几处天然的温泉泉眼,且风景惬意,这才被靖王买下。
靖王和陆霖一辆马车,沈宴之在随后的另一辆马车上,脚程慢了些,到别院的时候,靖王和陆霖已经进屋安顿了。
沈宴之下车,随从将沈宴之的行囊一一翻出,正好见着里头一盒香料。
沈宴之羞得不行,赶紧抢了过来。
那侍卫不知何物,道:“沈公子见谅,别院简陋,这些东西不得不细细查证,免得有人夹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进来。”
沈宴之还未说话,沈耀森是主宅的奴才,此时却十分恭敬,递出几两碎银:“侍卫大哥容禀,这是我家公子从家里头带来的,是增加,这个,闺房之乐。呵呵,还请侍卫大哥体谅。”
那侍卫这才明白了,却推了银两:“这个就不必了。不是什么害人的东西就行。”
沈耀森哈腰低头:“这奴才们哪儿敢啊,只是些小玩意儿罢了。”
那侍卫这才放过了。
沈宴之颇有些忿忿,怎么敢怀疑自己,被沈耀森劝了几句这才作罢。
众人安顿下来,沈宴之原以为陆霖伺候了好几日了,怎么样今天也轮到自己了,没想到一直没等来靖王的传召不说,连午膳都没唤他一起去吃。
他百无聊赖地在房里生闷气,转头又想看看那蓝桥风月,这才发现找不到了。
不过他没有多想,许是刚刚归置房间的时候,被沈耀森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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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在房里陪陆霖看书。
陆霖长手长脚,只能勉强靠在靖王怀里。
陆霖看的是兵法,靖王也耐心地陪他,遇到不明处,靖王一边摸他的屁股一边给他讲课,累了就躺在厚实的毛毯里,两个人就这样无所事事地躺在房间内,周围是大雪纷飞,屋内却温暖如春,好不惬意。
赵靖澜忙于政务,大约是很久没有过这样的闲暇了。
午睡过后,赵靖澜突然说:“陆霖,来给我讲讲你的故事么?”
陆霖疑惑:“什么故事。”
赵靖澜道:“讲你想讲的,从你小时候入宫,后来到了到王府,再到拜霍留为师,再后来跟我回京……讲你想告诉我的,我要听实话。”
陆霖已经决定将自己和盘托出,闻言理了理思绪,开始讲起过去的回忆。
“就这么干讲啊?”赵靖澜问。
陆霖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小跑着拿了刑具,双手奉给赵靖澜。
但是这样一来,难道要自己撅着屁股讲故事?陆霖想象那个画面,不自觉红了脸。
赵靖澜许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也盘腿坐到地上,亲了他一口,道:“上衣脱了,我轻轻打。”
陆霖这才脱了上衣,露出健壮的身躯,丰满的胸膛和精瘦的腹肌,男子的力量与健美,在陆霖的身上展露无余。
雄姿英发。
陆霖依旧是跪在地上,他说起小时候的事,这辈子太长,能记得的事已经不多,唯独有很多件都是跟靖王相关的,譬如他们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被主子调教,第一次被主子按在身下打屁股,第一次被主子带着骑马,第一次被肏……
陆霖一边讲,靖王一边拿竹篾轻轻抽打他的胸膛,在胸前留下一条条细细的红印,他的乳尖被抽红,渐渐肿大。
军营的日子是他记得最深的,那是他心里最初的美好,那时候的条件是最艰难的,但靖王只有他一个。
“回到京城,就不一样了。”
“嗯。”
“澜哥……你喜欢他们吗?”他们,自然是指那些来来去去的私奴们。
赵靖澜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我说不喜欢,你相信么?”
陆霖低头。
“啪——”
一杖落在陆霖的乳尖。
“回答我的问题。”
陆霖被这一下打醒,他差一点又陷入自己只是个奴隶,不能对主人提任何要求的魔咒里。
他不相信。
他终于摇了摇头。
赵靖澜想,总有一天要面对这个问题,如果不是陆霖来问,也会是傅从雪来问,或者宁轩也会来问,究竟一颗心能不能掰成很多份,很难说可以,也很难说不可以。
但逢场作戏和真情流露他分得很清楚,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真心想要的人并不多,如果少了哪一个,这辈子都是不完整的,手心手背皆是肉,分不清孰轻孰重,只想与他们长相厮守。一个站在权利顶峰的男人,若是连这点愿望都实现不了,那抱着天下权势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陆霖不相信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