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还会在高中毕业之后八年，在好不容易不加班的周末被人盯着做竞赛啊？！
季笺会。
季笺不仅会，他甚至还要在皮带风声中噼啪落着眼泪做。
疼到没有心思去想公式，就算想起来也得被抽没了。
一张卷子是闻椋专门出的题，五道大题二十分，季笺趴在茶几上艰难地做出了大半张卷子之后，眼睁睁盯着闻椋判卷的红笔一分分地往下扣。
这辈子还没受过此等奇耻大辱，原本能及格的卷子最后因为季笺没有写解扣掉五分，没有交代清楚为什么综上所述又被扣掉十分，最后，某道题全程过程对了但因为脑子被抽乱所以从第一步就没算对再扣十五分。
“你不算过程分吗？这公式对了也不算吗？”
季笺生无可恋指了指答案，闻椋又微笑着把卷子翻了个面。
卷顶上方清晰地写了一行小字。
“本卷解释权归J所有。”
很好，因为这样一句话，季笺的卷子从79扣到49。
奇耻大辱！！
但还是没来及就地罚完。
身后的伤处已经肿起硬块儿而且烫得吓人，当时已经是十一点，吃过饭又要却接受戈祋的采访。
等季笺从家里出来坐到车上时，肿胀钝痛感十分清晰。
“还好吗？”闻椋要跟季笺一起去，坐上驾驶位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驶出地库，“挨得舒不舒服？”
郁闷小笺被49分弄得是真郁闷，但别的不说，单是闻椋掌握的这个度，确实合他心意。
“还好，你技术勉勉强强吧。”
季笺像是极其挑剔，故意半偏起头给闻椋一个不算及格的评价。
大概是真被49给激到了，闻椋耸起眉毛目视前方：“是么，反正还一个星期，我也可以再练练。”
季笺琢磨着不是道理，警惕地转头问：“你出了几张卷子？”
“一张，”闻椋笑起来，“没了，放心吧不折磨你。”
天知道这人还有什么恶趣味。
车子很快驶到戈祋的拍摄场所，今天来了一共五家工作室的人，外面的化妆间人不少，请来的化妆师虽然技术一般，但好在上手的人只需要稍微捯饬捯饬能出镜就行。
化妆镜前的位置都是安排好的，季笺和凌邛他们被人领着往休息区走时，不知道谁说了一句：“那是……雁翎那家吧？”
整个化妆间骤然寂静，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射过来。
言涯的社恐顿时犯了，紧紧抱住凌邛的胳膊不撒手，眼睛恨不得长在凌邛背上。
炉龛工作室在这群人中是绝对特殊的存在，上千支参赛的队伍里能够掀起讨论热浪的没有几个。
季笺抬头扫了眼注视，礼貌地笑了笑，替凌邛身后的小言遮了大半，在议论纷纷里穿过拥挤的通道，安静地坐在给他们安排的位置上。
跟着一同进来的闻椋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站着，季笺在前面本来要化妆，但已经忙到恨不得把手卸下来的化妆师潦草地看了眼他的长相，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季笺有没有洗脸，发现面前的年轻人把自己收拾的相当白净，果断扔下他去捯饬貌似忘了洗头的祁鸮。
果真是能上镜就行，季笺靠在椅子上压得身后钝痛，下意识回身看了眼眼隐在角落里的闻椋，朝人使了个眼色。
闻椋低头拿起手机，季笺发来了消息。
“要是时间长就去车里等。”
KM：“不用。”
KM：“采访时别紧张。”
季笺看着屏幕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劲，闻椋的备注他一直用的都是KM，想了想干脆随手改成——西装……
西装什么呢，季笺又抬头看了眼，正巧闻椋的目光也投了过来。
高高瘦瘦一个人站在角落，平日工作时的气场被藏了不少，低头看不清稍显凌厉的眉眼，每天正装正装还是正装，只有在家的时候脱了西服换上牛油果睡衣才有了那么点反差。
季笺挑了下眉，噼里啪啦把备注改成。
西装牛油果。
季笺：“不紧张，我有什么说什么，你要不要凳子？”
西装牛油果：“不用了，好像还有两组就到你们。”
季笺回头，看到现场类似于实习导演的人过来带他们化好妆的过去。
拍摄场地很大，四周布置得很电竞风，四五台机器架在周围，地上密密麻麻坐了整整一排的人。
言涯立刻逃走的心都有了，他恨不得瞬间病入膏肓叫人给他拉走，但无奈，工作室五人这回全部坐齐才能开始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