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椋一滞,迟迟没有回应。
只是任季笺哭够了,伸手捏上他的后颈又揉了揉,把人拎离自己两寸距离,深深望着他。
季笺眼尾处带着薄薄的红,眼里依旧水雾未散,他被闻椋带着深意的眼神盯地忘记呼吸,心脏雀跃起来又小心谨慎的压住。
闻椋突然抱着季笺站起身,重心偏失季笺猛地圈住闻椋的肩膀,几步走到门口,季笺听见身后的开门声顿时不知所措。
出门穿过走廊径直回到主卧,季笺一路只觉得身后凉风阵阵,那种只是想试探一下,却没想到闻椋真有这么大的反应后又开始纠结后悔的心态一览无余。
只是才挨完……若是真的……那季笺会阵亡吧……
转眼就进到这间很少进入的屋子,闻椋沉默地抱着人走到洗手台前,招呼都没打地把人放到冰凉的洗手台上。
“唔——”
剧痛瞬间传来,季笺眼里又要冒出泪,斜身一撑就要跌下来,却被闻椋把着肩使劲儿摁回台面。
“该叫J先生的时候你叫椋哥,该叫椋哥的时候你叫J先生。”
闻椋手臂撑在两侧,压身前倾几乎要顶到季笺鼻子。
“你在调戏我吗?”
季笺心脏怦跳,被闻椋的威势后压致使所有的重量全部集中在身下,两腿微微打颤,不自觉地同样要往后躲避。
眼看就要撞上后面的镜子,闻椋立刻抬手拢了一下季笺后脑,两人都微微一顿,气氛莫名焦灼起来,闻椋似乎要把季笺全部看透吃下,一股温热轻柔地扫到季笺脸庞,等季笺回过神来时两人已经吻到了一起。
不算激烈的交错气息浓烈,含混着水意离开后闻椋又道:“实践还没结束,该不该罚?”
季笺嘴唇微红,抬眼幽怨地回视他道:“还没结束?”
“答非所问。”
闻椋喉咙里笑了一声,把着季笺的腰将人翻摁在洗手池台面,随后巴掌便落了下去。
又是深红乱颤,闻椋捏了捏季笺后颈,迫使他抬头看向镜子:“看着。”
季笺从里到外似乎都要红透了,约莫二三十下之后才被闻椋放开。
浴缸里接满热水,季笺泡进去悻悻看着闻椋:“你不出去?”
水雾弥漫在浴室里,闻椋身上的西服被季笺哭得一塌糊涂,他抱臂倚在门框上,扫了眼缩在水下只敢露出脑袋的人,轻笑了一声这才离开。
冰袋被取来敷在身后,季笺疲累过后浑身倦懒地趴在大床上。
“你那间屋子的使用权我收回,以后你跟我睡这里。”
闻椋同样洗过澡换了宽松的家居服,黑短袖更衬他冷,季笺瞥眼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揉伤对于重度来说一直都是一件很煎熬的事情,从头到尾不亚于再挨一次,季笺就像一团面,撑着脑袋趴在床上任由闻椋揉捏。
手感非常不错,里里外外肿得透彻还依旧温热宜人,季笺摆弄了摆弄手机,皱着脸被压住腰,闻椋连续不断地揉,揉完后皮肤的颜色甚至更深一筹。
“明后两天有什么打算?”
闻椋动作不停,听得季笺“嘶”声说:“趴着吧,再把项目完善一下。”
“我订了……”
闻椋正要说自己安排的事,季笺手机却突然嗡鸣震动起来,吓了两人一跳,房间瞬间安静,那屏幕上赫然一个大字——爸。
心头各自一紧,季笺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
“喂,爸?”
季纬在电话另一头的声音有些嘈杂,也不知道人在哪里,只是平和地问季笺道:“还加班呢?”
“没有,已经下班了,在外头和同事团建呢。”
闻椋眼神微动,季笺没说自己在出租屋,约莫是听见季父周围环境声瞬间起了戒备,临时改了说辞。
“嗯,你们玩吧,喝了酒要记得找个代驾。”
“放心吧,大家也不喜欢喝酒,”季笺手指拨动了一下枕套边缘,“你这是……也出去吃饭了?”
季父背景音传来机场广播的声音,他顿了顿,说:“没有,下周去北京做复查,给你顺便带了些吃的。”
季笺一愣:“什么时候到?我去接你?”
“不用了,半夜的飞机两点才落地,你那个出租屋住不了人,我在医院边上订了个快捷酒店。”季父站在登机口,手里拎着一个小型行李箱,“明天你忙吗?不忙的话吃个饭吧。”
回头对上闻椋的眼神,季笺只能说:“不忙,那你把地址发我,明天去接你。”
挂断电话屋内气氛全被打断,季笺亲眼看着闻椋眼底闪过一丝低沉。
“那个……你刚才说订了一个什么?”
闻椋却下床站起身:“没什么,一家餐厅而已。明天早上万一叔叔突然找你,还是现在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