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放过我,他们对你就这么放心?”带着先生进来的警察并没有跟着进来,而是让先生独自一人进去,可见他们对里面的人还是很信任的。多日的牢狱之灾并没有消磨掉先生的锐气,身形依旧挺拔如杨。
与警匪片中的场景不同,这里没有特殊的声效背景,也没有咄咄逼人的压迫感,一切似乎都在按大摆钟的齿轮一步一步进行着,跟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看似很正常,又隐隐透露出一丝不和谐,因为整个办公室里,只有一个人。没有监控,也没有录音,更没有权威,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地进行着。
“在潜入过程中,以执行者的身份加入保护计划,协助以“侦探”为代号行动的现任警视监,协助其完成剩余清剿,深刻贯彻了《暴力取缔对策纲要》,特此将功赎罪。”
先生将自己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像讲笑话似的复述了一遍,咬文嚼字地扯着一个个词,像是要将它们撕成碎片,然后吞下去一样。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听起来像是在讲故事,又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怎么样,我想的故事,很有趣吧?”侦探本来还在不停地把玩着手中的钢笔,现在却被他狠狠地按在了桌子上。发出了“啪”的一声。侦探将座椅转到了那人面前,像是等了很久一样,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微妙的情意,好似从前,“先生,许久未见。”
“这个称呼,我受之有愧。”先生朝着侦探走了过去,双眸里带着浓浓的笑意压住了眼底的阴冷。但是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看起来有点吓人。
“我做出这些事,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侦探说,“我也是为了您。”
说完,他便直起身子,凑近了他的耳朵,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头发,“你也看到了,我手上掌握的情报远远不止于此。”
“现在国家已经缓了口气,准备拿黑帮开刀了,与其被组织这艘大船拖进海底,还不如炸毁。”侦探眼神里带着一丝冷笑。“新时代的海洋,容不下旧时代的船。”
先生那深邃的眼睛里,倒印着侦探那直白的不加掩饰的野心。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以为,你能用这样的手段来要挟我,你觉得你可以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