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微意那么痴狂,他还当萧明珩果真对他不一样,原来只是个一厢情愿的。
想起隔板后面那人,又故意往萧明珩身上蹭了蹭,“你在我面前这么说,在姚微意面前肯定又是另一套说辞了,否则他怎么会被你哄得团团转?你都不知道他今天有多凶。”
萧明珩挑眉,“你觉得我需要哄他?”
莫藏珠撒娇似的嗯了声,萧明珩轻笑,“旧情人罢了,若不是他太痴缠,我怎会理他?”
说话的声音小了,衣料窸窸窣窣。离得太近,姚微意将两人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莫藏珠被压得疼,萧明珩就说我轻点儿,莫藏珠撒娇叫他爷,萧明珩就哼笑逗他——
亲昵温存之态,就是姚微意与他关系最好时,对方也不曾这样待他。
心口一阵阵泛疼,手脚能稍微动弹了,姚微意闭眼,泪水无声滚落,将自己蜷成一团。
解药的药效似乎发作了,他疼得头晕目眩,几欲昏死。
摸出袖中的玉玲珑握在掌心,这是他最为珍视的东西,却被萧明珩贬得一文不值,与平时送给床伴的赏赐没有区别,甚至还不如那些床伴——
他根本都不记得这个东西。
让姚微意倾心不已的一箭,对方其实早就记不得了。
指节收紧泛白,玉玲珑裂开一道豁口,像是在心上留下裂痕。
姚微意曾信誓旦旦地说,萧明珩不会在意莫藏珠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不会因为对方让他初尝情欲而有所不同。
但现在,他再也没有那样的底气了。
萧明珩对莫藏珠很好,比对待他时好太多了。
又或者,这人对待床伴一向温存,只不过自己太下贱,上赶着送给他操,所以萧明珩从来没有真正看得起他,在床上不屑于施舍他太多温柔。
——他还不如对方以前睡过的那些床伴。
几个月来的坚持一夜之间成了笑话,以为是两个人的感情,实际上不过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他像个跳梁小丑般乞求萧明珩爱他,换来的不过是对方漫不经心一句,“旧情人罢了,若不是他太痴缠,我怎会理他?”
姚微意全身都疼,疼得快要死了,而这疼痛的根源,还是因为他像个傻子那般,自愿做萧明珩的药人。
难怪这些时日,总有人说他痴说他傻。贺君酌,圣手医痴,莫藏珠,乃至于萧明珩,看到种种可笑行径时,心里又是如何想他的?
姚微意张了张嘴,整张脸已成毫无血色的煞白。
他本是姚府无忧无虑的世家公子,过去二十年活得太畅快,所以上天安排他遇见萧明珩,从此之后,饱尝情之一字的苦涩。
“萧明珩……”
他知道错了。
少年的意气风发与怦然心动皆是幻影,若是喜欢萧明珩这个人,换来的全是折辱与痛苦,若是他倾尽全力身心皆失,求来的不过是对方的蔑视与抛弃,那他以后再也不要继续错下去了,好不好?
时令初夏,入夜依然温热,姚微意却缩成一团,冷的快要晕厥过去。
手肘无意间碰到隔板,一块小小的突起之处被摁下去,黑暗洞开晃眼灯光照进来,他猝不及防从隔间滚出去,摔在甜香四溢的锦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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