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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身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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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一地火红里透橙光的木棉花,A市天气转好,那时周海壹和席箐两个筒子楼男孩经常去附近的市民公园玩,公园青草地上落下一枚枚木棉花,不知是吹拂而过的海风还是昨夜或清晨的细雨将它们拍落在地。

“提好袋,咱哋攞啲木棉花返去煲汤。”

席妈妈从兜里翻出塑料袋,让席箐提好,她笑着招呼周海壹和自己捡木棉花回去煲汤。席妈妈是筒子楼里出了名的温柔女人,来A市读书工作许多年了,嫁给是本地儿子的席爸爸,说得一口流利粤语。

周海壹蹲在地上捡木棉花,这种整朵整朵掉下来的花总有种断头的感觉,只是木棉花的花瓣不像山茶那样包得紧实。周海壹望着绽开的木棉花瓣,一瞬间想起了绽开的人类的胸膛,肋骨与皮肤外翻,而血肉袒露出来。

席箐在一旁无所事事地站着,席妈妈不让自己的儿子捡花纯粹是太了解自己这个儿子——“点解要去捡?去买唔系更方便?捡返嚟仲要晒干,好耐先食到。”席箐是这么说的。

他这么说,席妈妈就知道自己这儿子一定要三心二意了。他不满意的事,他往往不会好好做。不想让席箐捡一堆残枝败叶回来,席妈妈干脆让他在一边提袋子,反正周海壹比他儿子乖许多。

席箐一家说粤语,但席箐从来不在周海壹面前说,因为周海壹学不懂。

尽管周海壹从小就在A市生活,但他随周妈妈,只说普通话。那时省里在推广普通话,老师们也尽量不在学校说,反正不知什么时候就错过了教周海壹说粤语的最好时机。席箐小时候不理解,他觉得周海壹又不笨,筒子楼人人都说粤语,为什么学不会呢?只是学不会也不好勉强周海壹,久而久之席箐就养成了只与周海壹说普通话的习惯。

周海壹用T恤兜起一捧木棉花,他展示给席妈妈看,席妈妈暖春一样地笑着夸他,周海壹便兜着木棉花,去找席箐装袋。

“自己花咗时间嘅嘢,做出嚟先最好味。”席箐轻轻说道。

周海壹一头问号:“你说什么?”

“没什么。”

——自己花了时间的东西,做出来才最好吃。

这是席妈妈的原话。

席箐那时候不懂,不懂为什么再便宜的东西也要大费周章地去一朵朵地捡又一朵朵地晒。后来在电视上看到有说这些公园、街边的木棉花要洒农药,家里人却心照不宣地不提这一回事,只有席箐会故意挑事那样,问家里之前晒这些木棉花之前有没有好好泡过、洗过。

周海壹将一朵朵木棉放进白色塑料袋里,雾蒙蒙的袋子好像他每一场梦境里看不清的现实世界,而朱红花朵则是那时没人能参透的隐喻。

周海壹醒过来,像是遭了车祸一样浑身酸痛。他的大脑已经散架了,肚子又饿,没有能量,醒来也觉得晕乎乎,脸很烫……一只冰凉的手贴上来,周海壹情不自禁道:“好舒服。”

“醒了就赶快吃饭。”

“哦、哦……”周海壹迷迷糊糊想,是的,吃饭,饿死了,要吃饭。他一掀被子,看见浑身青青紫紫红红肿肿的身体,宕机了好几秒,这才气沉丹田大叫道:“席箐!你这神经病!”

席箐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当没听见,“给你留了一半。凉掉了,但还是好吃的。”

周海壹扶着腰爬下床,双腿一软差点摔在地毯上,席箐这人浑身穿戴整齐,仿佛刚才发生过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周海壹狼狈,屁股里夹着精液,席箐把鸡巴拔出来就万事大吉,周海壹的怒气腾地冒到嗓子眼,席箐默默掀开了米饭的食盒,让他落座。

“你坐下吃,这里还有可乐。”席箐习惯性地给周海壹拧瓶盖,拧开之后放在桌上,他则是坐回床边,又隔周海壹两米远。

就好像周海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周海壹一摔筷子,怒道:“你不是很有力气吗?怎么只给你自己洗澡,也不帮我处理一下?你还是人吗,席箐?”

“我道歉,但我帮你擦过身体了。”席箐抬起双臂,作投降状,“我现在没有力气。”

周海壹夹紧屁股,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精液虽粘稠,但还是随着他的动作而流动起来。周海壹套了一件T恤,将就着下身的真空,老老实实扒饭,冷掉的三菜一汤。席箐这厮吃了正正好好的一半,按平日里席箐那种挑食的习性,只能说席箐肯定也饿了,但不好意思吃更多。

“几点了?”

“差不多下午四点。”

周海壹愣怔道:“我们到这里的时候还没到一点啊。”

“是的,我们做了两个钟头。”席箐双臂后撑,他竟然还有脸叹息,“你睡了一会儿,我没有睡。”

“怎么,你想要我夸你吗?”周海壹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跳,席箐轻轻松松说出“他们做了”这个事实,可周海壹觉得很崩溃——这到底算什么?他做爱的时候觉得眼前人既是他的发小,又不是他的发小。所以席箐到底是出了什么毛病?

周海壹饿狠了,一通风卷残云,席箐不说话,半躺在大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周海壹除了听见自己的咀嚼和吞咽声音之外,总觉得自己的后颈不停地起鸡皮疙瘩。好像除了自己吃饭的声音之外,还有其他的声音,但绝不是窗外的风声、车马声、人声。

怎么说呢,就好像是放大了几百倍的昆虫爬行的声音,有点像甲壳摩擦的脆脆的声响,又像是人在吃饼干或者老鼠在偷食,还有一点像壁虎发出的求偶声……是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携带着某种恶心的冲击力,一波一波地侵袭周海壹的听觉系统。

忍了好久,周海壹忍到吃完,他才问席箐:“你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声音?是不是酒店里有老鼠?”

“房间里很安静,如果有的话我会听见。”席箐放下手机,“但这个酒店里可能真的会有老鼠。”

“把酒店的钱转给我。”周海壹没有力气和席箐拌嘴,他好累,可他不是很敢进那个浴室,甚至不是很想在这家酒店待着了。周海壹说:“我回宿舍一趟。”

手机滴滴一声,周海壹划开屏幕,发现席箐给他转了五千。周海壹差点被一口可乐呛死,缓过劲来才问道:“你把压岁钱全部给我了?”

“是给你的导游费。”

“我不要,这些都是叔叔阿姨的钱,你不心疼我也会心疼。”周海壹默默减去房费和今天的外卖费,权当席箐请客吧,毕竟他被席箐按着做了两个钟头,可周海壹仔细一盘算还是自己赚了,这钱实在不好意思收,便把剩下的钱全部原路转回。

席箐轻轻地“啧”了一声,反手转了一万回去,“我不乐意安排这些,这只是拨款。你要是有良心的话,可以帮我买几件衣服带回来。”席箐说。

周海壹垂着眼收拾桌上的饭盒,良心,你可真有良心,“反正我就只是贫穷医学生,穿我的衣服就行了,买这么多万一又不乐意带回去,难道还要我帮你寄回家吗?”

从初中起,两家的经济差距就越拉越大。席箐父母很快高升,本来就不缺钱,后来赶着限制不多的那几年又在外地投资置业。周海壹的父亲在某一年的儿童节去世,母亲原本有工作,后来只能打零工维生,周海壹读大学以后周妈妈搬回了她的老家,住在祖地说是不花钱。周海壹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真的是贫穷医学生。他高三那年住在席箐家,席父席母用最好的东西招待他,还没有找周妈妈要钱。周海壹一直记着这件事。

见周海壹往身上套裤子,席箐一骨碌从床上翻身起来。周海壹清醒过后很快就想走,他想静一静,手搭上房门的那一刻,席箐的手按在周海壹的手上,竟然不让他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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