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这只是两位已故特工的孩子，一个平平无奇的预备大学生吗，怎么就这么碰巧让他碰上了大名鼎鼎的蜘蛛侠？
他沉默得越久，伽什刀刃卡得越近。
眼看着就要割破喉管，头还疼着的塔罗斯恼羞成怒，“尼克·弗瑞他在外太空呢，我只是帮他工作，哪有那么多阴谋！”
伽什与彼得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我不信。”
“你们可以在我口袋里找到通讯器，拨通尼克·弗瑞，他会向你们解释。”
彼得表情怪异，“找另一个外星人来解释？”
塔罗斯:“他本人，本人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你真的明白吗！”
伽什半信半疑地摸向他口袋，半路上被不放心的彼得截住手，代替从里面拿出一个通讯器，长得有些像手机，但其中技术明显超出民用手机。
技术迷彼得几番捣鼓，屏幕上真的出现了尼克·弗瑞的脸，虽然和刚才长得别无二致，但手机照出他正站在操作仪前专心地监控着什么，身后无数异种来往穿梭在陌生的特工基地中。
弗瑞正看向别处，漫不经心地问:“塔罗斯？”
“塔罗斯已经被我们逮捕了，”彼得也分不清眼前人到底是真是假，紧张道:“你们外星人有什么阴谋，最好全盘托出，不然我们就立马拉响警报，所有都在外面呢。”
“塔罗斯，你做了什么，”弗瑞板着脸和镜头前的小子对视，说的话却是对着塔罗斯。
“嗨，”塔罗斯狼狈地将脸埋进臂弯里，“情报出了点差错，另一个小子是蜘蛛侠，我还被不明魔法攻击，事情完全变出控制......”
彼得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举手机的机器，听弗瑞在另一头说，“你和伽什·卡尔迪已经谈过了吗？哦，还没有谈是吗，所以你刚才是就这么简单地把十级信息透露给一个非特工了？你他妈......”
沦为手机支架的彼得无助回头，正巧伽什凑过来看手机，脸颊差点擦过他的唇，彼得呼吸瞬间一屏，急速转过头去。
“嗨，真假弗瑞，”靠在彼得肩上的伽什，每一次呼吸都贴着彼得的耳朵，“我不在乎你是真是假，晚宴后我会把这一切通通告诉娜塔莎，你现在直接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儿。”
如果只是娜塔莎，尼克·弗瑞还不至于烦恼。
“好久不见，伽什。”
他沉下气，“我派人联络你，是因为地球面临的威胁远不止想象中更多，我需要比现在更多的助力，而你是一个很合适的人选——当然，你旁边的蜘蛛侠也在人选清单上。”
从身份暴露以来，彼得对于做超级英雄这件事便多了许多谨慎，意外地，连之前十分憧憬和大家并肩作战的伽什都对弗瑞的提议表现出不感兴趣。
他下巴贴在彼得肩窝处，保守发问:“你是现在就面临什么困难，急切邀请我们参加某次行动，还是长远地邀请我们加入你的团队？”
“这取决于你们的意愿，”话语间展现出民主的人，独眼咄咄逼人的气势透露出男人掌控全局的欲望，“但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倒是很好奇你对两者区别有什么看法？”
看法，伽什不知道彼得有什么看法，他在受挫之后是不是还和几年前一样继续证明自己，但只论伽什自己，他好像真的丧失了曾经的一腔热血。
从前，他也渴望着长大之后可以像身边的超级英雄们一样，加入复仇者联盟，穿上战衣拯救别人的命运。
可是他长大了，满眼都是他从爷爷、玛尔斯还有贵族学校感受到的上层社会有权有钱便可以带来恐怖的控制力，满脑子都是洛基和他夜谈时，争辩失去话语权便是主动将自己关进镣铐，利益分配不均是永不休止的斗争源泉。
他很怀疑，加入一个权力机关，从此成为命令的执行者，真的就是在做有益的事情吗？
可九头蛇渗透的前车之鉴，不正说明了机构决策者可能也是非正义的吗？
虽然他仍不知道何谓为善，但伽什暂时还不想失去自己的判断力。
他坚定地摇摇头，“我不想加入，但如果需要协助，随时都可以联系我。”
彼得不明白伽什经历的思想斗争，但是他和伽什一样，除了超级英雄的事业，都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所以坚定地站在了伽什一边。
“我的选择也是一样，尼克·弗瑞先生，虽然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但一旦情况紧急，我也会尽我的责任！”
尼克·弗瑞被接连拒绝两次，还是被两个他以为会比老油条们好拿捏的小鬼头，两个人拥有超过无数特工的天赋，却更愿意享受普通人的生活，做街头义警。
实在是暴殄天物。
他脸肉眼可见地又黑了一度，语气臭臭地对伽什补充道:“还有另一件事，瑞卡奇目前正在实验室工作，也算做出了一些成果，他唯一的心愿是想见你一面，你的意思是？”
瑞卡奇？
伽什勉强将这个人从记忆中挖出来，虽然提起这段经历，大家都会向他投来小心翼翼的怜悯目光，但严格来说，伽什的记事是从被救回来开始。
过去被关在实验室和小房子的记忆，稀薄到只剩抽血、被输送到其他实验室的流程片段，还有瑞卡奇每天下班回家都要扔开他的绘本，喊他看看自己，捧着他的脸不停念叨着这是完全属于他的东西。
伽什既不感激也不恨这位曾经的饲养员，甚至还可怜他的生活从头到尾只能找到一个实验体当作心理依托。
他问，“他现在在实验室做的是有意义的事吗？”
尼克·弗瑞难得露出认可的表情，“他研发出来的缓和剂，缓解了不少变种人异能对身体造成的损害。”
“嗯，那他现在还是每天一个人呆在实验室里吗？”
“研发以团队为单位行动，尤其他还处于受监视状态，每天都有一大群人在他周围。”
“那就没必要见面了，”伽什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我想，‘干得不错，瑞克’，如果每天都有团队成员对他说这句话，他也会找到自己重生的意义。”
尼克·弗瑞是个聪明人，伽什相信他会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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