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
露台窗边，一声呢喃消失在暮色中。
没有人回应，复式平层下舞会依旧喧哗，难得嘈杂得让他心生厌烦，索尔忍不住皱眉——他开始怀疑那个小鬼方才是在故意逗他。
他做最后一次尝试，凝视着窗外那轮弯月，“你在对吗，洛基？”
“亲爱的兄长，有想念我吗？”
还是那身墨绿战甲，恶趣味的诡计之神甚至用幻术变出他刺杀灭霸那日的面孔，灰白色脸上布满可怖的青筋，悄无声息地贴在索尔身后。
“洛基！”
索尔几乎是呵出他的名字，愤怒的他下意识想伸手掐紧洛基的肩颈，止住他无休无止的恶作剧。
可他没有。
那里还留着灭霸的掌印，触目惊心。
与其说是洛基想拿那副模样来恐吓索尔，倒不如说是洛基终于露出他本来受伤深重的模样，刺激到了索尔。
弟弟当年莽撞，居然选择以刺杀的方式直接对抗已经拥有空间宝石的灭霸，索尔每每回想都觉得这是个愚蠢至极的决定，可他心底始终有个声音在鞭挞他。
他再清楚不过了，在灭霸去一存一的法则之下，洛基既想赌全部人的生，又想赌他可以用他的死换来索尔生。
“哥哥，你还是这么暴躁嘛。”
洛基走向露台靠近舞池的扶手边，肆无忌惮地在一群复仇者聚集的地方探出头去，眼神锁定正在吧台边和娜塔莎与彼得攀谈、又试图从女特工手下混来一口酒喝的少年。
他漫不经心地说，“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来找你吗？”
“也许是因为你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哥哥在中庭？”索尔讽刺。
“你还是这么幽默，索尔，”洛基轻笑，“只不过我今天来是为了另一件事。”他面色微凛，笑意消退的速度快到令人心生凛意。
他问:“你相信海拉还活着吗？”
“不可能。”
索尔毫不犹豫地否定了洛基话中的可能，“苏尔特尔可是得到了永恒之火，海拉绝不可能打败巅峰状态下的苏尔特尔。”
洛基笑得嘲讽，“你以为海拉是什么神。”
——正是死亡之神，索尔有些失神。
新的阿斯加德已在挪威重建，父亲当初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还没想清楚，“阿斯加德是人民之所在”，难道预示着海拉会重新吸附新阿斯加德的力量卷土重来？
没有苏尔特尔，他们能再一次战胜海拉吗，还是这回新阿斯加德终会赔上地球一起，沦为亡灵之刃下的枯冢？
重来一次，索尔还是没有勇气。
露台下正是跳舞交际的大好时光，洛基毫无遮掩地露面也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只是片刻的探头，史蒂夫从层叠的高脚杯间抬眸，瞬间皱起眉头。
解开礼服的扣子，史蒂夫放下酒杯，不动声色地向楼梯走去。
还没迈上台阶，刚才还在几步外吧台处坐着的伽什健步冲到他面前，一只手搭在楼梯扶手上，挡住他的去处。
“队长，额......我突然想起来，我来的时候发现机车还没录入基地系统，是不是该找谁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史蒂夫下意识看了一眼楼上。
不过在这个角度他什么都看不见，无从确认刚才那是不是他的错觉，以及洛基还在不在那里。
他有些狐疑地看向伽什，别的不说，这个小孩每次和他们顽皮，事后想遮掩什么的姿态，史蒂夫还是看得出来的。
“登记的事可以找幻视或贾维斯，或者自学一下，你自己也有操作权限的。”
他按住伽什的头，把他的脸转向别处，“现在我还有别的事处理，等会儿再陪你玩。”
伽什真怕史蒂夫和洛基撞上后，洛基突然没事找事想找点乐子，一群人直接将宴会变成角斗场。
不吹不黑，这事伽什觉得洛基真做得出来。
他目光瞥过三俩注意到这边动静的人，再次挡在史蒂夫面前，手抵在男人腹部前，软下声音道:“队长，洛基只是有些事情想和索尔谈谈，没有恶意。”
手隔着衬衫传来另一个人体温，史蒂夫低眸凝视着伽什的脸，“你没有经历过一些事情，所以不知道他的破坏性，但我们都知道，洛基最擅长蛊惑人心。”
伽什点头，“这点我也同意。”
“顺便说一句，你的交友问题，我会找时间和你谈谈的。”
“我去——”
史蒂夫垂眸睨他，“还有脏话问题。”
伽什老老实实把路让给史蒂夫，给他惹这么大麻烦，还是让洛基被大家群殴一顿吧。
什么时候找索尔不好，非得这个时候，总是嫌局面不够乱的家伙。
他决定取消洛基公寓造访权一个月！
正当伽什觉得局面可能变得更加难看时，山姆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浓浓兴味，“队长，有人找。”
“史蒂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