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房间里,方识晨丢失时间、空间概念。
他饱饱睡了一觉,然后迷糊中被摇晃清醒。
双手依然被束缚、全身赤裸,那人抓住他不停操弄,耳边不断响起各种撞击声,床貌似也不堪重负,时而发出阵阵“吱呀”。
比起身体,更痛的是心脏,他难以置信——余博衍竟然将他绑架,不顾他意愿、多次侵犯他。
眼泪不受控制流下,朦胧中他再次看见闪烁红光。
“不……”他忍不住哀叫。
“我还以为你会继续沉默,唔——”余博衍愈发用力,一边发出满足的叹息。
“呜……痛……”
泪水变得汹涌,他想质问为什么,可疼痛使他无法说出完整的话……
过去良久,仿佛半个世纪那么长,余博衍第三次发泄在里面后终于结束这场酷刑。
醒来时,养足的精神消失殆尽,他又变得空洞麻木,任由余博衍给他擦身体、用手指清理私处。
随后他睁着双眼、看着这人走出去,终于转动眼珠,想寻求办法逃走。
可是房间窗帘紧闭,视线昏暗、双手被束缚,他看不见任何可以使用的工具,奋力挣扎也终究徒劳。
锁链发出声响,很快余博衍推门而入,借着外面灯光,他看见这人一脸严肃不紧不慢走来。
脚步声使他紧张,害怕这人又给他注射莫名其妙的液体。
“不!不要过来!”他嗓音不自觉颤抖。
余博衍顿了一下,很快朝他走近、用力扼住他下颚骨,“你在挣扎什么?听话一点不好吗?”
他吃痛,下意识转动脑袋,这个动作却激怒对方、手上更加用力,接着低头啃咬他的唇瓣,血腥味逐渐传来。
“啊……痛……”嘴唇被利齿刺破。
余博衍抬起头,似笑非笑:“听话点就不用挨痛,何必呢?”
他委屈又愤怒,眼泪不争气落下,“余博衍,你是不是疯了?”
“哈哈哈……”这人笑得陌生又癫狂。
有一瞬间,他真以为对方精神不正常。
“是!”笑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一顿怒吼,“我就是疯了,是你逼的你满意吗?方识晨,你有没有良心?竟然真要和我分手!我用百分之二百对你好,再忙再累,我一句怨言都没有,却像一条狗被你耍得团团转!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耳膜被刺痛,他忘记反应,神情变得呆滞、眼泪也被呵止。
不是这样的,他想解释,却一时张不开嘴。
余博衍放开他,怒气冲冲走开,随后“哗”的一声,金光洒泄进来,落地窗外陌生又熟悉。
太久没见阳光,他分不清这是日出还是日落。
“我就是一个大傻逼!”余博衍指着外面,继续怒吼,好在远离他的耳朵。
“你看见了吗?那片开发地我选择很久,考究几天几夜,花钱托人买地、又花几天时间买下这套房子,为的就是以后,我们每天可以坐在这里,看着我们的家建起一砖一瓦。”
“……”方识晨目瞪口呆,努力消化这些话,真没想到这人为他至此。
余博衍神色痛苦,也落下一滴泪,“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很得意,啊?我像一个傻逼,看地买地、看房买房,考虑交通、考虑环境,你怕冷,我他妈甚至连气候会不会改变都考虑了!唯独没考虑你会和我分手!方识晨,你怎么这么坏啊?”说完再也抑制不住委屈,表情破碎、眼泪接二连三滴落。
方识晨靠在床头,难以置信余博衍在哭、还那样伤心。
“对不起……”他当然无法不心疼。
“我他妈不要你和我说对不起!”余博衍再次走近抓住这人,状若痴狂,“只要你说,是你犯糊涂,你不会和我分手,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们还是好好在一起,好吗?”
“……”
这样陌生又可怕的余博衍,他从未见过,心里感动愧疚,可更多的是害怕。或许正如这人所说,他的确没有良心。
提出分手,他何尝没有动摇、悲痛欲绝,可是他不能、也不可以反悔,他实在没有办法说这人想听的话。
沉默良久,余博衍越来越绝望,他没想到方识晨铁了心不愿回头!
分手?他心神俱碎、暴怒难平,渐渐的额头青筋跳跃、胸腔剧烈起伏,手上力道也不自觉加重。
“呃!”太痛了,方识晨无法克制住闷哼。
理智些许回笼,他泄了力度,咬牙切齿:“真没想到,你原来如此薄情寡义!我真恨不能和你同归于尽!”
说完他甩开这人,表情狰狞走出卧室。
不过一会儿,外面炸开声声巨响,玻璃碎裂、桌椅倒地、金属碰撞声此起彼伏,其中还夹杂怒吼……
方识晨知道,余博衍正在砸掉自己一手建立的新家。
他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和冷静,放声痛哭起来,心里也远远不止愧疚。
这个地方那人一定花了许多心思,除开公寓,这里或许会是两人第二个家,他们会在这里见证最终那个家形成。
是他!他毁了一切,他十恶不赦……
窗外天色逐渐变暗,那会儿原来是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