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宁接到了一个元气满满的顾白。
“宁姐!我想好了!”顾白举起自己的小拳头,“要是秦总要把我开了,我就给他一个上勾拳!”
唐宁……唐宁竖起大拇指,“很不错,很有精神。”
她晚点再打电话“问”程怀。
这不着调的东西又教了顾白什么玩意?!
满血复活的顾白乐颠颠地来到剧组,对每一个工作人员都打招呼,笑容绽放,剧组上下都觉得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
沙连溪双手横在鼻子下,看着顾白这里跑过去,那里跑过去,严肃地说:“真他妈可爱啊。”
段平洲坐在沙连溪旁边,跟着点头,“我也觉得。”
沙连溪瞥了眼段平洲,一想到他在剧里和栀言的各种虐恋,哎了一声,“要不把你开了吧?萨纳尔的戏份我不要了。”
段平洲抱住沙导的大腿,“有什么罪让萨纳尔承担啊!我只是个可怜无助一米八的小演员啊!”
服装组路过,气得直揪段平洲的头发,“这可是老娘亲手缝的!别弄脏了!你个孽畜!”
“哇啊啊!”段平洲哼唧唧的惨叫声引来了顾白,他连忙朝顾白扑腾双手,“顾老师!她们都欺负我!”
顾白接戏,跑过去抱住了段平洲金灿灿的毛绒脑袋,“不哭不哭!”
段平洲立马把脸埋进顾白的肚子里,超大声地深吸了一口气。
晨鱼默默围观了全程,拍下视频,找到他老婆,点击,发送。
“好了好了!准备开拍了!”
段平洲进入剧组搭好的青楼,深吸一口气,再一睁眼,便是不可一世的漠族贵子——萨纳尔。
萨纳尔今日是躲过盛朝耳目偷入的青楼,他换了本土的服饰,一进房便扯开了衣领,饱满的胸肌呼之欲出,把里头的布料绷紧。
“盛朝还真是穷酸迂腐,手脚都被这破衣服给扯住了,如何骑马上阵?”
说罢,他又扯掉衣帽,露出异族风情的金色长发。
漠族生来不剪长发,除非战败。萨纳尔今年二十有七,长发及腰,甚至还有余量扎成长辫,是漠族中头发最长的男子。
提前守在屋子里的雅扎闻言一笑,“但盛朝的女子倒是一顶一的好,温存起来……”
萨纳尔剑眉一勾,噙着笑质问:“我安排你来这,是让你干这事的?”
雅扎是萨纳尔忠心的下属,他跟随萨纳尔多年,当下就意识到自己的过火,连忙俯首道:“原谅我,阿希瓦。”
阿希瓦寓意太阳,那是漠族最高的称赞,象征着绝对的敬仰和臣服。除了漠族那年迈的王以外,只有萨纳尔配得上这个称呼。
萨纳尔轻笑一声,坐到了主位上。
“调查的如何?”
雅扎道:“可以断定,‘世事解’的真身就在明月楼内,我已同楼主沟通过,她愿意见您。”
萨纳尔点点头,起身离开。雅扎要等殿下凯旋,打算来几壶烈酒解闷,至于要温存的事……殿下刚才那个态度,他还敢要吗?
明月楼内歌舞升平,娇香软烟,海棠珠缀,萨纳尔顺着指引转过一道弯,那琴鸣歌词竟如雪化般瞬间消褪。
他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满意与警惕。
又行过无灯的走廊,尽头一扇禁闭的门扉,有一女子在烛火下拨动琴弦。
萨纳尔停在门外三步以外,静静地听了琴声渐息。
“裕柯王,久仰。”门内女子声音娇柔,斜靠在枕榻上。
萨纳尔问:“听闻‘世事解’在你明月楼内?”
门内女子轻轻点头,“是。”
“我要见他。”
“呵呵……”尽管无法看见真容,女子还是掩唇轻笑了几声,“众人皆知‘世事解’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就算是盛朝最不为人知的隐秘,在那位的嘴里,也不过一句家常话。”
“殿下怎能如此自信,自己有资格见到他呢?”
萨纳尔勾唇缓缓道:“既然他什么都知道,那自然也明白我来的道理。若我要攻打盛朝,他要么为我所用,要么为我俘斩!”
女子冷哼一声,不甘示弱,“好霸道的话!您就不怕‘世事解’将您告至皇庭?到时被掳的人成了您,还不知您有没有现在的骨气!”
萨纳尔大笑出声,惊得女子一愣。
“朝廷?”萨纳尔昂首而立,眉眼间尽是不屑鄙夷之色,“如今盛朝日渐式微,朝廷上下暗弱无断!贪官污吏、苛税暴政,饿死的百姓都比不过所谓圣上的一餐一饭!这样的盛朝——无力回天,只能亡!”
“就算是如此,你也要延续着残烛冷光,等着被我漠族斩头吗?”
女子不语。
终于,门扉拉开,房中的女子起身,她眉眼如画,有万般风情,朝萨纳尔柔柔行礼。
“奴家红娘,明月楼楼主,亦是世人所称的‘世事解’。”红娘深深地看了萨纳尔一眼,她便知此人恰如暗探所言,傲慢蛮横,强大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