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野坐在沙发上，嘴巴委屈地抿紧。他眼角下垂，好像有泪在闪烁，但他不能哭，不然眼泪就会把脸上的药冲洗掉。这是顾白给他涂的药，他要坚强。
以上，都是顾白看了殷子野的表情后，自己脑补的一万字小作文。
“还疼吗？”顾白不敢去碰殷子野的脸，只能摸摸他的手。
殷子野顺着杆子往上爬，抓住了顾白的手指，“有一点。”
顾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学着在电视肥皂剧里看到的那样，轻轻吹了吹殷子野脸上的伤口。
“现在呢？”
殷子野弯着身子，往顾白怀里凑了凑，“还有一……”
“好疼啊！”程怀终于憋不住了，他从后头抱住顾白，哼唧唧地撒娇，“小可爱都不看看我！明明我也出血了！”
殷子野冷瞪了眼程怀，程怀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多大点伤？才多大点口子？别以为他程怀不知道，看着多吓人，其实再晚点就要自己好了！
想当初他们干架的时候，手骨折了还能当棒子甩，殷子野这狗逼可叫都没叫一声！
小护士顾白回头看，“你哪里受伤了？”
程怀乐颠颠地举起了自己的手，因为刚才跟殷子野打架，他的手背磨破了点皮。
现场只有两个人在沉默。
“阿怀你不要胡闹了！”顾白有点生气，“刚才要不是我及时拦住了，你们都得要进医院！”
程怀比殷子野更委屈了，“你变了！你对我不耐烦了！是不是变成大明星就可以不认我了？！就可以嫌弃我了？！”
顾白完全没跟上程怀的脑回路，“不是……”
“我听唐宁说你心情不好，特地从片场那里溜回来，一路上生怕你出什么事，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程怀说得声泪俱下，“我明明看见他把你弄哭了，你却还护着他！你心疼他，现在轮到我多余了吗？！”
程怀使用了「一哭二闹三上吊」，顾白陷入了「迷茫」与「愧疚」。
“对不起……”顾白还没理清其中逻辑，就已经下意识地想去安抚程怀了。
程怀哭哭啼啼的，一把抱住了顾白。
把怀里的人摸了个爽，程怀抬起头，朝殷子野挑了下眉。
“……”
殷子野伸手，二话不说扒开了快要愈合的伤疤。
他扯了扯顾白的衣角，声音有些哽咽，“好像又出血了，好疼。”
殷子野使用了「白莲花」，顾白恢复了「清醒」。
程怀眼睁睁地看着顾白重回殷子野的怀抱。
妈的，这个傻逼铁树是怎么顿悟的？
又重新上了药，顾白进厨房拿点吃的，程怀和殷子野各坐一边。
程怀瞥了眼沙发一边的殷子野，嗤了一声，“多大个人了，还拿个口水巾。”
殷子野咽下口水，舔了下牙齿，“无所谓，顾白不介意。”
程怀皱眉，“我不知道你发哪门子的疯，但我劝你最好离顾白远点。”
“这是我要说的话。”殷子野沉下脸，“烂几把的东西。”
“你少给我喷口水，小心我喊打狗队的过来！”
“你要感谢顾白，不然我现在就把你肠子扯出来！”
“行啊，谁死了谁出局呗？！”
两个男人双目相对，无形的硝烟弥漫——
“家里没牛奶了，我就泡了点果茶……”顾白端着盘子跑出来，看见两人一愣，“怎么了？”
两人异口同声，“没有没有。”
顾白偷偷拿出冰好的毛巾，包住了程怀的手。
“下次不要再打架了。”顾白小声说：“好疼的。”
程怀眨了眨眼，他有一瞬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他还以为是错觉，结果回神才知道是自己屏住了呼吸。
“哈……”程怀吐出一口气，听着胸腔扑通扑通狂跳的心声，压低脑袋搭在了顾白的肩膀上。
顾白以为是哪里弄疼程怀了，“怎么了？？？”
“心绞痛。”
“？！”
程怀笑着抬起头，完全不在意一旁的殷子野，抬起头就吻住了顾白。
在来之前，程怀偷空整理了一下自己，他承认自己是不怀好意，一想到顾白就全是下流的幻想。
他稍许霸道地顶开了顾白的上颚，舌头吐出来去舔顾白的口水。顾白被他亲得呼吸紊乱，鼻息像迷雾一样洒在他眼睛上，一直烧到了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