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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白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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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难受,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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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白校服39

林行知来参加月考,陆远依旧还带着口罩,咳嗽不停。

他这次他跟陆远一个考场。

每次陆远都会特别积极去看考场座位表,如果跟林行知一个考场,就会搂着林行知道脖子说:“我们一个考场耶。”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林行知不解,同一个考场就值得那么高兴吗?

他现在就明白了,跟自己喜欢的人同一个考场,同上楼,同下楼。在准备进考场的时候,一起靠在栏杆上抱着背诵纸,试卷错题赶紧多看几眼。一起押题,谁赢了谁请吃外头的烤肠。他偶尔停下来,手臂放在栏杆上,头枕着手臂,侧头看陆远,陆远也低头朝他笑说:“好好考。”

那不是陆远开玩笑说的话,陆远说得很认真,由衷地希望他考好。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准时到考场,他那时候害怕太多人的目光,久了之后就成了无所谓,自暴自弃地连考试也不想参加。

可他现在觉得考试没有没有那么恐怖,前往考场也没有那么害怕别人打量他。

陆远说的这句话很柔软,烦躁的蝉鸣的打扰被眼前人隔绝开来,笑容如同外头跳动的碎阳,灿烂又耀眼。

微热的夏风吹在脸上,有些痒的。桀骜不驯的金发被吹拂起来,林行知沉溺在陆远的眼神里,不禁地想着——他们能不能同这个漫长的夏天一样长,热恋上百年,生生世世都一直这般的好。

他现在坐在考场里才明白,坐在后头的人,一抬头就能瞧见前面的人背影。他把他会做的题目都做完了,抬头看时钟,就能看见陆远的咳嗽声,如何看见呢?陆远一咳嗽,抓着的笔停下来了,衣服就开始颤抖,背影开始颤抖。

他也跟着停下手,心上一酸,替陆远难受起来,但并不能够分担,埋头继续想题目了。

他前几天没忍住偷偷地跑去陆远楼下,站在房子对面树旁边悄悄地瞧。最近要月考了,陆远看上去在学习上游刃有余,在学校排名不错,但都是每天用晚上时间熬下来的。

他也知道——陆远怕考砸。

窗户关着,陆远的身影像剪影一样贴在窗户上,一动不动,让林行之不自觉地担心陆远的身体。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这么一个人在那间小房子里猛地学习。

林行知虽然躲着陆远,但是陆远没叫他还钥匙,那是陆远带着他去现配的。他还捆了一个巨大的钥匙扣在上头,生怕丢了这宝贵的东西。

陆远既然没说要还,那就没有道理还给他。——逻辑大师林行知如是想到。

他怕陆远这段一个人住不好好吃饭,这人复习和完成作业起来就会忘记时间,想着再做一会,做完了再去吃饭,最后就饿着一股脑地学到十点,说是越饥饿越精神,吃饱了只会想睡觉。最后要么懒得吃,要么只会煎个蛋,泡个面吃。

怕自己不在,两个之前一起好好吃饭,长起来的肉全都要消了。

林行知晚上十二点半点会偷偷地走到了陆远住的出租屋,腿还疼着,慢速地爬楼梯。他用备用钥匙开了门,看了一下锅里还有剩饭和剩菜,说明自己做了,吃饭了。

他把自己做好的冰糖雪梨糖水放到冰箱里,贴了便利贴在冰箱上——[糖水在冰箱],但是写了又划掉了,划掉了又再写[好好吃饭]。写完又觉得不对,陆远还在生他的气,说了两个人无论上学还是放学都不熟的话,他能写这些吗?

他自己说的下次是什么时候呢,这哪里像恋爱啊,说得好听是装不熟,可熟是是什么时候呢,他给的模糊话语是遥遥无期。

他说下次再说,其实是在做那个先放手逃跑的人。

他现在以什么身份写这些关心的话语呢?

他划掉了,想了想把便利贴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不敢坐上床,怕吵醒陆远睡觉,他看不见自己平日里凶狠的眼神,现在有多温柔,他无声地注视着,在莹莹的月光下织好一床柔软小毯子,将陆远包裹进去。

陆远放松地睡着,自然平稳地呼吸,脸上好似沾着月光落下的绒毛,睡着放松的样子有些可爱。

林行知缓缓地弯腰,嘴唇慢慢靠近陆远的脸颊,两处柔软相触,林行知心里跳得厉害,吵得要死,他捂着心脏,想缓下来,可惜没用,生怕心跳声吵醒陆远,不得已地红着脸,依依不舍走出了门。

他离开考场,看见陆远在收拾笔,他站在门口,想要问——糖水你喝了吗,咳嗽去看医生了吗,吃药了吗?

林行知问题还没在心口组织完,陆远跨出门口那一瞬间,看都没看林行知一眼,拐弯下了楼梯。

还未来得及开口的心酸,欲言又止,无动于衷,看着蓝白色的短袖校服消失在转角。

林行知本来要不准来上课一个月,主任的意思也是吓吓林行知,不会真让林行知一个月不来学校学习。看他月考成绩有进步,不到一个星期就允许林行知回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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