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亭以为自己放狠话会让刘安知难而退,但事实证明他想错了。
刘安不但没有知难而退,反而像个瘟神一样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不管他去到哪,都有他的身影。
频繁的纠缠让他很头痛,第一次发现刘安脸皮那么厚,好几次动过想搬家的念头,然而转身一想,不管他搬到哪里,刘安都会偷偷跟上来,最后只能放弃了这个念头。
“刘安,我最后再说一次,不要再跟踪我了行不行?”温亭这次被公司分配到县城里出差,没想到出火车站后能看到刘安,当即黑了脸。
“我没跟踪你,我只是刚好想来乡下玩玩……”刘安编的理由很荒唐,连狗都不信,更何况温亭。
温亭直接翻白眼,觉得心烦的很,不想跟他多说废话,拉着行李箱就走。
既然他那么爱跟,那就随便他跟好了,他全当他是空气不存在。
温亭经常来这个小县城出差,他知道哪家酒店环境最好价格最划算,便跟以往一样定了靠近出差地点的一家酒店入住。
不出意外的,刘安住在了他隔壁的房间。
“阿亭……”刘安在他关房门前伸脚插进去挡住了门,“我有话要跟你说……”
温亭冷着脸,一脸不耐烦:“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可说的……”
听到他拒绝,刘安并不意外,在这段时间里,温亭拒绝嘲讽他的次数他都已经数不清了,但即便是这样,心里还是忍不住会难过。
刘安轻叹一口气,很认真的说到:“就打扰一分钟,我不进去。”
温亭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也没有开口拒绝,算是默认了。
刘安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关于当年你父亲的事,我可以解释……”
听他提起往事,温亭心里就来火,他攥紧了拳头,他倒要听听他能说出什么话来。
“当年我确实是参与了收购温氏的产业,但温氏遭陷害算计这件事,我并不知情,我也没有参与,而且当年温氏的财务已经是个无底洞,不管怎么样填,破产已经是一个定局……”
他看着温亭,缓缓说道,“我当年之所以会参与收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我以为只要我掌握了温氏的大部分股份,你就会受我管控,这样一来,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说到最后,他淡淡苦笑:“只是我错了,一个人真想离开另一个人,是怎么也留不住的,更何况,真正爱一个人,就不应该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去逼迫对方……”
当年他不懂怎么真正去爱一个人,等到他懂了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晚了。
“说完了吗?”温亭面色平静的打断他,丝毫没有因为他刚说的话而情绪起伏,好像跟他无关一样。
刘安心里一痛,原来,被心爱的人忽视会这么难受,难受到想把整颗心脏都挖出来。
但想到之前自己对温亭的所作所为,这些都是他应该受的。
他看着温亭,眼底的爱意毫不掩饰,说到:“我知道要你原谅我没那么容易,我只是忍不住想跟你说说心里话罢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说完,他松开房门,情绪落寞的转身离开。
温亭关上房门,身体不受控制的沿着门框滑落蹲在地上,把脸埋进了膝盖里,强忍的情绪终于绷不住,低声哭了出来。
刘安,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呢……
不管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啊……
因为刘安的话,温亭几乎一夜无眠,以至于直到第二天他办完事,都还是无精打采的。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街道上,映照着这座小县城的烟火气息。
由于办事的地点距离酒店很近,只要穿过两条小巷就到了,所以温亭办完事后打算步行回去。
只是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两个看起来粗糙强壮的男人已经盯上了他,尾随了他一路。
在他走进一条人流量鲜少的小巷子时,两个男人同时从身后袭击了他。
“唔唔——”温亭的嘴巴被人从身后捂住,惊恐的放大瞳孔,不一会便被迷晕了过去。
温亭再次醒来时,是在一间废弃的仓库里。
他的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绑着,嘴里被塞了一块恶臭的抹布,熏的温亭想吐。
他的上衣已经被人扒光,露出白皙劲瘦的腰身。
“醒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亭放眼望去,看清楚是谁绑架他后,脸色瞬间冷了下去,嘴巴动了动想说话,却发现自己说不了话。
颜文玉哈哈大笑,笑的有些疯癫,他走过去扯开温亭嘴里的臭抹布,拍了拍温亭的脸,眼底的恨意很浓,“没想到吧,我又来找你了…要怪,就怪你找了个好情人…”
温亭皱眉,撇清关系道:“如果你是为了他来的话,那你找错人了,我现在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哦?是吗?”颜文玉眯了眯眼,冷笑,“那我们来拭目以待吧。”
看到他拿出手机要拍他,温亭心里涌上一抹恐慌,急忙问:“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说他跟你没有关系么?那就来看看,他到底会不会来救你……”说着,颜文玉忽然抬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一边打一边录视频,脸上尽是报复的快感,“贱人!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变成现在这副鬼样!”
颜文玉被刘安关进精神病院后,过的生不如死,身边全是疯言疯语的精神病,每天夜里都睡不安稳,不管他怎么跟医生解释,都免不了要被注射药物,日复一日,他被折磨的几乎崩溃,不过半年时间,就被折磨的骨瘦如柴,完全脱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