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良乌还是那副样子,笑嘻嘻的应了:“可本人还未食其膳呀。”
杭乔盯着他,“我食于前。”
所以,麻烦闭嘴,不要再说话了!
“好嘛,我不说就是,本人看着小乔儿进食也是极享受的。”
变态。
确保洛良乌不再作妖后,杭乔才重新端起粥碗,筷子有些巍巍颤颤的夹向那碟没怎么动过的苦瓜。
痛苦面具,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吃苦瓜。
国师,奇人也。
嘴里苦味弥漫,余光中杭乔看见店小二端着一大盘美食佳肴上楼而来,洛良乌也看到小二端着菜直直走向他们这桌,于是出声道:“哎呀,本人点的菜这不就来了。”
待小二一道道的把菜上齐后,洛良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望着杭乔,对于面前的佳肴没有一点动作,好像是在等杭乔先下筷一般。
对于这副作态,杭乔的回应是:“店家,结账。”
“来喽!”店小二看着那一大桌子菜,试探着问道:“您这是一起结还是?”
“只结我的。”
“好嘞,您这边一共是两百文钱。”
杭乔闻声从袖中拿出钱袋准备结账,却突然从旁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杭乔的手腕,制止了他付钱的动作,“小二,我来付吧。”洛良乌另一只手指了指桌上,“这些,一起付。”
“那这……”小二有些为难的看向他们二人。
洛良乌直接一两银子拍在桌上,不给小二犹豫的时间,“这就是结账了,多余的就当赏你了,我与朋友闹了点矛盾,他正同我置气呢,你先下去吧。”
杭乔暗暗挣了挣某人的手,没挣开,力气真大。
“放开。”
“我听你的就是,干什么这样凶。”男人轻巧的松开手,眼神谴责的看向杭乔,末了还替他抚平了袖口上因抓握而变得凌乱的衣褶。
洛良乌的面上时常是维持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但现在杭乔好像能从那笑意吟吟中,隐约看到几丝微不可见的严肃。
“信口雌黄。”杭乔复坐,既然这人这么明晃晃的请求他留下,那么他就当一回菩萨,看看这人目的为何。
“何事直言。”
洛良乌眸光闪了闪,还是以那副浪荡子的口吻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你们天朔的皇帝找我做了个交易,但本人还在考虑中。”
杭乔隐约能猜到安盛文的念头,有些头疼,坐拥后宫佳丽三千还不够吗,“拐弯抹角,若与我有关那便不必再说。”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小乔儿啊,他答应助我夺位,条件是让我借口呆在你身边。”
至于为何要时尧废太子待在天朔国师身边,由头不过就那么几个,例如谋反,例如通敌叛国,诸如此类。
还有上次休沐,国师不收礼这件事是广为人知的,是以前来拜访的人害怕冒犯到国师,大都是不带礼的,仅一片诚心便足够了。
自己若是收下了那些朝臣明里暗里变相想塞给他的礼物,说不定隔天一顶结党营私的帽子就给他扣下来了。
等等,这人现在同他说这些,方才也有意拖延时间,莫不是——
“玄羽军办案,闲人退避!违者杀无赦。”一个威严洪亮的声音霎时镇住全场。
本就还算安静的大堂,现在是彻底落针可闻。
那可是玄羽军,谁敢不从!况且需要玄羽军出马的罪犯还是早些抓住的好。
身着黑色铁甲的军队从品轩阁门口罗贯而入,甫一进入就立刻在大堂内开始施行搜查,此时还在店内的客人一个个的也都格外配合。
品轩阁的二楼是仅有一半是坐人的,另一半空出来可以让二楼的客人观看楼下偶尔会出现的表演,一般是些吹拉弹唱之类的,所以就算杭乔坐在二楼角落里也是能看得清大堂的情景的。
镇定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杭乔目光虚虚的,并没有什么波澜,“时尧的废殿下,不可小觑。”
走是不可能走的,他这次若是没被抓住,这通敌叛国的罪名可就坐实了。
玄羽军的效率不愧是天朔数一数二的,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就已搜查到了杭乔的面前。
“国师大人,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杭乔施施然站起身,他无论何时都是那副风雨不动的样子,“麻烦副统领。”
“这位大人也请一起吧。”玄羽军将领看向一旁事不关己、正看热闹的洛良乌说道。
洛良乌的神色一僵,接着低声嘟嚷道:“这皇帝不讲道义啊。”
杭乔冷哼一声,幸灾乐祸遭报应了吧,活该,“统领带路吧。”
安盛文也是大手笔,贴身禁队都派过来捉拿他了,还是个副统领带队。
天朔玄羽军一直以来都直属皇帝,是当时开国皇帝皇权在握的一大保证,可以说玄羽在手,天下皆在掌中。
国师一开始也是参与过玄羽军的建设的,可以说这支军队能成型有国师的一半功劳,是以这位不算熟悉的玄羽副统领面上对杭乔还算客气。
玄羽军的在编人员都是其他各军队中百里挑一的人才,士兵们都要经过重重筛选才能编入,若说宋凭参的隆安军是开疆扩土保家卫国的定海神针,那么玄羽军可以说是天朔境内使狂徒闻风丧胆的绝对正义。
令十在来到杭乔身边之前,也曾是玄羽军的副统领,他这次出门行踪被人知道的如此清楚,其中大概率有着令十的功劳,毕竟玄羽军只听令于皇帝,他对令十来说,大概只是一个长期任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