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直耸入云,仿佛平地而起的惊雷,撕破浩茫空荡的天际。地下禁闭室防卫森严,魏徳耀穿过层层看守,到达关押左潇的房间。
门口小哨兵对他敬礼:“魏队。”
魏徳耀没有听到如愿听到向导的哭声,颇为意外:“他情况怎么样了?”
“还是不说话。”
这是左潇被关入禁闭室的第三天,其他被关的向导这时大都不堪忍受联结断开的痛苦,哭叫要出去,他水米未进,面对前来审讯的首席向导却一言不发,眼神空洞,比行尸走肉还木讷。
“有意思。”魏徳耀输入禁闭室的密码,见到了黑暗中的左潇。他蹲在房间角落,双手环膝,目光牢牢锁定地面上的瓷砖花纹。魏徳耀打开灯,走到左潇面前。
“你的同伙已经落网了。”
左潇捏紧手指,像是喝醉的酒鬼,反应迟钝,好半天才仰头看魏徳耀。红血丝镶嵌在幽蓝色的眼眸中,左潇就这样盯着魏徳耀,张嘴说出来到塔后的第一句话:“谁?”
“你不会以为我在骗你吧?”魏徳耀用食指抬左潇的下巴,“你的同学郝勇成,三天前的那个晚上就自首了。他比你态度好得多,主动配合我们的工作,现在已经分配到心仪的哨兵,马上就要跟去深圳塔,那可是个好地方。”
左潇静静等了几秒,发现魏徳耀没有再报出第二第三个人名,轻蔑地说:“我从不觉得要为自己的向导身份承担罪名,自首?我做错什么了吗?”
“我就喜欢你倔强又可怜的模样,左潇,你应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诱人。”魏徳耀的手指滑过左潇的喉结,解开他的第一颗纽扣,“真可惜,你的哨兵已经捷足先登了……”
左潇用头撞开魏徳耀,揪着他的衣领说:“周老师在哪里,我要见他!”
魏徳耀生平第一次被向导挑衅,气血上涌,挥拳砸开左潇。哨兵力道太大,左潇后背重重着地,疼得直不起腰,被魏徳耀提着头发呻吟。
“你还好意思提哨兵?勾搭老师,不要脸的混账!周妆就是被你害惨的,知道吗?如果不是因为你,她根本就不会死!”
左潇听到周妆的死讯,鼻腔里发出模糊的泣音:“不可能,不可能,放我出去,我要找她……”
“你们的联结刚断开,她就停止呼吸了。”魏徳耀撕开左潇的衣物,用兴奋而狠毒的语气说,“没关系,你很快就能有新的哨兵。我比那个女人强太多,她能给你的,我一样也不会少。”
魏徳耀是天之骄子,出身哨兵世家的首席预备役,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他已经拥有世俗标准里的全部成功,唯独没有向导陪伴身侧,所以他一直在等待机会。三天前,当他发现左潇是幻术型向导时,欣喜若狂。
就应该是这样的,多么正确的分配制度,多么伟大的分配制度!最强大的哨兵得到最厉害的向导,强权叠加强权,优秀孕育优秀。他将得到联结的一切,享受向导对他的服从与情爱,成为永远的受益者。至于向导?不重要,被牺牲的人不配拥有话语权。
“你会后悔的,魏徳耀。”左潇话语带了浓重的哭腔,“不能这么对我……”
“乖一点,我好好疼你。”
魏徳耀抽出腰间的皮带,低头咬住左潇耳侧的性腺。左潇发出凄惨哀嚎,奈何他已经三天没有进食饮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怎么能反抗宛如巍峨高山的哨兵呢?他像是战败的雌兽跪趴在地,被哨兵从身后贯穿,哭叫着往外爬,手指鲜血淋漓,在地面拖出长长的痕。
“怎么样,爽吗?”魏徳耀大力抽插,伏在左潇耳边说,“我是不是比她更厉害?”
左潇用手肘撞开魏徳耀,嘴边流出黯红的血沫:“滚。”
“不识相的东西。”哨兵捂着被打的侧脸,怒极反笑,“待会别求我。”
“我死也不会求你的……啊!”
左潇被粗鲁地抱了起来,丢到房间正中心的床上——与其说床,更像是某种简陋的刑具,又窄又硬,通体挂了粗长的铁链。魏徳耀将左潇手脚分开,牢牢固定住他的四肢,勾唇微笑:“塔已经很多年没有享用过幻术型向导了,听说你们的向导素可以催情,比陈年佳酿还要诱人,要不要请别的哨兵也来品尝一下?”
左潇听出他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吓得瞳孔骤缩:“魏徳耀,你这个疯子,我要杀了你——”
“啊啊啊!”
长夜漫漫,地下禁闭室的时间流动仿佛暂停,放大了全数折磨,击溃了左潇的防线。房门被一次次打开,陌生的哨兵一次次靠近他,调笑着,饥渴地,亲吻他的嘴唇,抚摸他的皮肤,玩弄他低垂萎靡的性器,然后通通插进他的身体,像是野兽与他交合。
他是最烈的野马,难以驯服,誓死扞卫无用的尊严。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求过魏徳耀,求过任何一个哨兵。
最难捱的时候,左潇同时被五个哨兵轮奸,眼睫挂着浓稠的精液,乳头皲裂破皮,身下的甬道因为过度使用而红肿。他绝望哭喊,辱骂,痛斥这个黑白颠倒的世界,然后粗硬的性器再度往里深入,捅开他的联结口。
“啊!”
左潇抓着铁链,指甲已经全部血肉模糊,他却感受不到似的,歇斯底里地喊疼。魏徳耀正在兴头上,哪里管他的挣扎,压住他的身体操进孕腔。左潇弓腰嚎哭,眼底的水蓝色全部褪去,像是死亡前的回光返照,幽幽地,呼吸变微弱了。
鲜血涌出,魏徳耀暗骂左潇,抽身退了出来。哨兵们意犹未尽,解开锁链想拉着左潇继续荒淫。左潇捂着小腹流泪,青紫交加的双腿大大张开,像是终于屈服给宿命,仰头无声尖叫。在场所有哨兵都感到了肝肠寸断的悲伤,他们不约而同停下,沉默望着左潇。
汩汩血泊在左潇身下汇集,他的腿间流出一个很小的、金鱼似的胚胎。魏徳耀震惊得毛骨悚然,他居然强奸了一个怀孕的向导!没有人说话了,他们并不懊悔羞愤,只是觉得败胃口,好恶心——
左潇慢慢起身,箕踞而坐,用惨不忍睹的双手捧起那个胚胎,流下一滴带血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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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确诊重度抑郁的左潇等来了第一个看访他的客人。郝勇成带来百合花束,走到左潇身边,握住他的手。
“左潇。”
病床上的向导骨瘦形销,面颊深深凹陷,眼圈乌青。他与尸体的区别在于他还能呼吸,仅此而已。郝勇成心痛万分,放下花束:“左潇,看看我好不好?”
“……叛徒。”左潇甩开他的手,“背叛向导的……叛徒……”
“我没有背叛你们。”
郝勇成释放出精神触丝,向左潇开放他的记忆。原来,出事那天晚上,魏徳耀带人地毯式搜查了整个学校,要将与左潇有接触的全部人带回塔里严刑拷打。为了掩护杨菲菲与楚逸逃出北京,更为了阻止闹剧,波及更多隐匿身份的向导,郝勇成选择了牺牲自己,主动找到中央塔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