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赌上自己,来抓住命运的奇迹
自鲁格斯觉醒为魔王之后,真正的战争开始了。但两人很少再有直接对上的机会,最多只是坐镇后方远远相望,然后在一场战役之后,领着各自的部队退去。
那一个月在魔界边缘的相处,不约而同地成为两人共有的秘密,被深深埋起。
鲁格斯和莱纳,在之后的几年,严格地按照既定的命运前进。
这之间,莱纳不是没有对鲁格斯进行过了解。不论是从对手的角度,还是朋友的角度,莱纳都有必要、也想要获知鲁格斯的信息。
鲁格斯很强,甚至比史书记载的历任魔王更加强大,这从觉醒时前所未有的魔力风暴就可见一斑。这莫名的实力增长令魔族欣喜若狂,令其他种族疑虑重重。
但莱纳想,他知道原因。
这都是因为他。
因为是随机觉醒,又不像人族勇者一样可以从小养成,所以一般来说,魔王的诞生总是突然且毫无准备,很少有外物进行辅助,仅仅依靠天生的魔力进行肉体改造。
但是鲁格斯觉醒时,莱纳在他身旁。
为了昏迷的鲁格斯,莱纳先是使用高阶生命魔法进行治愈,接着又赠与蕴含海量魔力的戒指。
莱纳离开后,这洗涤身体的浓厚生命气息,加上磅礴的魔力积累,给予正式觉醒的鲁格斯更加庞大和坚实的能量来源,弥补了魔王觉醒的缺陷。
换句话说,从一定程度上,是莱纳造就了这个有史以来最强的魔王,是他自己一手缔造了自己理论上最棘手的敌人。
莱纳认为自己应该对此负责。
至于要怎样负起责任......在这一点上,鲁格斯的态度尤其重要。
要是鲁格斯还是莱纳从前认识的那个人,那么他会想尽一切办法争取可转圜的余地。
但要是鲁格斯从本质上发生改变......那么莱纳想,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杀死鲁格斯,哪怕自己也要为此陪葬。
人总要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这也是莱纳唯一心甘情愿去牺牲的理由。
所幸,根据自己的观察,加上探查得来的消息,拼凑出来的事实让莱纳感到些许的安心。
鲁格斯是一个与众不同的魔王。
他好战,但不好杀戮,也不擅权谋,上任以来的战役几乎都是由魔族贵族主导。
对于这一系列举措,莱纳无从得知鲁格斯内心的真实想法,但从现实来看,鲁格斯很有可能和自己一样只是被命运推动,再没有其他。
时间回到决战前夕。
这时,连年的战争已经让双方都疲惫不堪。为了种族的延续,像之前一样,两方首脑达成某种程度上的一致,针对不同的结果,对战后的利益进行了协商。
至于结果的输赢,则全在魔王和勇者的最终一战。
也是在这时,莱纳才终于获得近距离接触鲁格斯的机会。
为了不被波及,双方的军队都已经退到远处,顶级的隔离屏障也已经搭建起来。
只有两人在的空间里,战场从未这样安静。
很长一段时间,两人对视着,谁也没有开口。
战场重逢,莱纳和鲁格斯看起来早已不是当初认识时的模样。
那个长着魔角,身负重伤且形容狼狈的温柔青年约翰,此时是穿着银白色神圣铠甲、面容坚毅的人族勇者。
那个质朴直率,靠打猎为生的普通魔族大汉鲁格斯,此时已经摇身一变,成为这个世界最强的存在、魔族史上最强的王者。
对莱纳和鲁格斯来说,他们对彼此的印象都停留在那段平凡又温馨的过去,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近距离看向彼此时,还是不免感到恍惚。
“勇者......”
鲁格斯最先开口,但连名字都无法出口,就没了下文。
“几年不见,我们都使出全力,先痛痛快快打一场吧,就像从前一样。”莱纳没有等鲁格斯憋出下文,就接过话茬,同时举起手里的剑,身体动起来,摆出战斗的姿势。
磅礴的剑气和魔力在他的周身聚集,使周围的空气都微微扭曲。
他的表情自始至终没有改变,严肃而认真。
但是鲁格斯却情不自禁地回以微笑。
言语已经说明一切,鲁格斯知道,莱纳还记得从前交心的日子,这意味着他们并非不死不休。
“好,我们打一场,就像从前那样。”说话间,可怕的实质化魔气也猛然笼罩住鲁格斯,他浑身肌肉鼓胀,同样摆好战斗的姿势。
“首先,我作为学生,要让老师你看看这些年的成长。”说着,鲁格斯首先向莱纳冲过去。
凌厉的巨剑划破空气,和长剑撞击在一处,随后很快分开。随后的几分钟之内,勇者和魔王在有限的空间里肆意战斗着,直到满地疮痍,又像从前一样,默契地同时停手。
明明说好使出全力,但一架打完,两人均是气都不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