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着绿色军大衣，身上有一股室外带进来的寒气，他眉宇间满是森冷，俊美的容颜写满冷漠，他淡淡地看着叶凛，说道：“把他给我。”
叶凛呆呆地看着男人半晌，他还是记忆中的模样，一点也没变。
也对，不过几个月时光，能改变什么。
见叶凛原地发愣，男人皱了下眉头：“傻了？”
叶凛回神，知道他是来接儿子的，就把秦绵递给他，小孩子却扒拉在他的肩头，他一动，就呜呜哭泣：“呜呜，我不要回家，我不要回家……”
叶凛：“……”
秦绵努力地睁开一只眼睛，发现亲爹来接他，身子一转，趴在叶凛肩头抱得更紧了：“我不回家。”
犯困中的小孩子最容易闹脾气，两大一小在这掰扯的功夫，已经有很多人看过来，甚至已经有人认出秦越，正要过来打招呼，秦越说道：“跟我走。”
叶凛抱着秦绵跟着秦越离开，一路上都在组织语言，怎么把秦绵交代出去，可是他又想跟秦先生多说一会话，攀攀关系。
“秦先生……”
“嗯。”
“你没车啊？”叶凛大惊失色，他以为秦先生应该开车来的，结果他双腿走路过来，在室内有暖气，他穿着西装礼服不怕冷，这会到了室外，寒风呼啸而来，他抱着秦小绵瑟瑟发抖：“冷死宝宝了。”
秦越将军大衣脱了下来，盖在秦绵身上：“十分钟。”
厚重的军大衣上残留着男人的体温，叶凛将它给小孩盖好，总算没那么冷。
跨年外滩上挤满雀跃的男男女女，有车也开不了，秦越是从家里走路过来的，十分钟的路程他们挤了有二十分钟，秦越担心和叶凛走散，就将他护在怀里，叶凛手中可有他的儿子。
秦绵在叶凛怀中睡得香甜，秦越看着儿子稚嫩的睡颜，视线一挪，就看见了偷偷打量他的年轻男孩，偷窥被发现，叶凛赶紧躲开视线假装无事发生。
“今天外面好热闹啊。”叶凛没话找话。
秦越没有回应。
“秦先生是专门出来接儿子的吗？跟苏女士交代过了吗？我怕她不知道小孩子被带走了。”叶凛怕冷场，颤抖着声音说。
他被冷得声音发抖，淹没在周围喧嚣的人群中。
秦越还是听清了，只是他依然没有回应。
直到他们回到秦越外滩的房子，电梯一关，隔绝了外面的喧闹，气氛一下陷入沉寂。
秦越看着瑟瑟发抖的叶凛，他一副要抱不住秦绵的样子，这会秦绵已经睡熟了，不再粘人，秦越自然而然地接过小孩，叶凛如释重负。
他拽紧了手中的军大衣，娇弱地询问：“秦先生，这件大衣可以借我吗？外面太冷了，我没穿外套。”
秦越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冷漠得仿佛像在看陌生人，他不置可否，叶凛委屈地红了眼眶：“你就这么小气？连件衣服都不给借我，我明天就还给你。”
这下秦越开口：“不借。”
“……”叶凛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委屈极了，他把大衣递给人家，“还你。”
也不管秦先生有没手接，他就松手了，绿色军大衣就掉在了地上，叶凛还在上面踢了两脚，一脸闷闷不乐。
电梯到了指定的大平层，秦越冷声命令道：“捡起来。”
叶凛胆小如鼠，怂怂地捡起大衣，跟着秦先生进了他的房子，玄关口有一列衣柜，叶凛将大衣挂在了衣柜中，小声道：“那我回去了。”
他没有等到秦越的回应，男人抱着孩子回了房间，叶凛呆在原地。
秦越五分钟后出来，见叶凛还呆在玄关口，露出讽刺的笑意：“过来。”
叶凛吸吸被寒风冻得红彤彤的鼻子，委屈巴巴地跑了过来，在秦越面前乖巧地站好。
“矫情。”秦越嗤道。
叶凛眼眶又红了。
秦越看着他的眼泪，不说话了，叶凛呜咽道：“你就不能说点哄我的话。”
秦越心想，他连儿子都不哄何况你。但看着叶凛秀丽的俏脸被冻得红扑扑的，又娇艳又可怜，还是说了：“喝点热水再走。”
“……”叶凛擦了擦眼角的泪，戏快演不下去了，“你这人真没劲。”
再见秦先生的那点欢喜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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