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正午是仆婢进殿给澹台烬送水和膳食的时辰,前日景王下令给之换了寝宫,挪到了主宫偏殿为方便下朝操干,接连数日的惩罚调教使澹台烬神思倦怠失尽了力气,为数不多的几根傲骨早已掰断,只是认命地臣服于澹台明朗的淫威之下,乖得似一具无魂魄的行尸走肉,除去呻吟哭叫什么也不会了。
澹台明朗食髓知味,本对澹台烬的杀心变成了贪欲,由敌人转为玩物。大局已定,一个无权无势被操烂的美人早已没有回旋的余地,便撤走了重兵,日渐松懈了对他的看管。
故正午仆婢进殿送食才发觉人不见了。锦被中空空如也触手冰凉,哪里还有人的踪影。属下人即刻禀报,景王闻此大怒拔剑而出。
"废物!!一个活人也能看丢!他这样子能爬到哪去?"
澹台明朗提剑指在侍卫喉前,怒斥道。
"陛下息怒,属下已封了锁宫门竭力寻找,想必出不了王宫。"侍卫额头冒汗,迫于景王的威压低头跪着不敢抬起。
这般境地还敢跑,倒是本王低估你了。澹台明朗眯起眼,面色不渝气极反笑。
"呵,他不可能出得去,给孤仔细搜!一口井都不准放过!"澹台明朗举剑劈在柱上,锋刃轻松砍下盘旋在表面的鸟兽头颅,话音里尽是狠戾,本就残暴的面孔带着几分阴鸷与痴狂,仿佛要将澹台烬抽筋扒皮拆吃入腹。
从未有人敢挑衅景王的权威,澹台烬一旦被抓回来,下场只会惨不忍睹。
"禀陛下,东西门未发现可疑踪迹。"侍卫赶来汇报。
这下众人倒是松了口气,宫中人熟知四方距离,东西向皆为侧门看守较少,而南北两侧离主宫极远,若不在东西门,澹台烬逃脱不掉。
是啊,被按在床上操了几日且受情药之制的废人能走几步路?澹台明朗性格暴躁却并非鲁莽无谋,一般技俩如何骗得过他。
"……"
无人开口,四周突然静下来,显得狭小一隅空间更加拥挤,放大了逐渐剧烈的心跳声,
澹台烬屏住呼吸,试图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他根本没有出门,这具身体如今连控制都异常艰难,不断服用的情药令筋骨酥软无法动弹,莫说行刺,连澹台明朗掰开自己双腿时都无法抵抗半点。澹台烬为这二十步的距离废了好大的劲,从澹台明朗晨起上朝离开后,手脚并用一寸寸挪移,才躲到的柜子里。
搜宫自然找不到,澹台烬根本没出过门,就缩在矮柜里。他知道这方法愚蠢,可目前也只能如此,等到药效退减些再试着用内力逃出宫,或许能找乌鸦联系上廿白羽,先去夷月族休养生息,其余只能再议。
矮柜过于狭小,亏得澹台烬瘦弱才能合上柜门,澹台烬脸贴着柜壁,听到澹台明朗开口:
"是吗?"剑头在地上摩擦出声,朝着殿内侧划作半圆,一壁之隔,直觉告诉澹台烬被注视着,澹台明朗正看向这边。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近在迟尺,只要打开柜子便能捉住自己。噗通,心跳声加速,原来他也会紧张,额头闷出些汗来。
不能被澹台明朗抓住,否则……
步伐停在了柜前,澹台明朗蓦而回头呵道:"随孤来!"随后便夺门而去,众兵随行捉拿要犯。
殿内恢复寂静,听着脚步也已走远,四下无人,柜子里藏着的澹台烬终于松了一口气。
好险,好在矮柜太小,那些人如何也不会料到他在这躲而非出门。当下宫门必定严防死守,还不如先躲在殿内避两日再找机会假扮仆婢出宫来得合理。
殿中漆黑一片,柜子里更是无甚光亮,澹台烬不知外面情况如何,只能缩着四肢弓身等待。
约莫过了半时辰殿中依旧毫无动静,自然也不会有人来这边做什么,澹台烬自以为算计成功,可这点小计俩于宫斗夺嫡胜出的景国国君来说如同班门弄斧。
柜门开了半条缝,刚探出半条手臂,便被一股蛮力揪出来,瓮中捉鳖一般悬到半空。
"呃啊!"澹台烬被单手拎起扼住喉咙,晃着两条白腿在空中扑腾。澹台明朗根本没走,他早就看透了,守在柜旁只等澹台烬几时出来。
"唉…三弟啊,孤给过你机会了。"澹台明朗佯作叹气,为澹台烬表示惋惜,等了小半时辰配合着傻弟弟演这场闹剧。
"可惜,你没那个本事。"如今也该收场了。
澹台明朗既觉怒又得趣,玩物的反抗挑拨了他的权威,而给之希望又亲手碾碎却实在快意十足,已经很少有人能带来这般滋味了。澹台烬怎么不能说是老头子留下来的宝物呢,
专供澹台明朗赏玩的物件。
挣脱在地的澹台烬第一反应便是逃跑,却被澹台明朗拖回床上,无惧无神的眸猛然瞪大了做出了本能反应,被戏耍又希望破裂,这下倒是生出了些无所在意的脾气拼尽全力一味地向前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