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很凉,闻鹃兰脖子被冰了一下,她噗通跪在钟成允的面前,吓得声音打颤:“钟哥哥,我不知你是何意。”
“不知?”钟成允笑了一下,表情更加阴鸷,转身问那个男人,“那就是你骗我?”
“不是不是!”男人连跪带爬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这这还是姑娘跟我写的,你怎么转头就不认账了!!!”
钟成允没看信,直接扔到了闻鹃兰面前,闻鹃兰面色扭曲:“你定是污蔑我,我从未指使你做这等事!”
“姑娘还是让你身边的瑸儿来传的信,还答应事成之后封我一百两银钱!”男人气极,扑到闻鹃兰的身上掐住她的脖子。
钟成允就在一旁看着,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啊!你这是做什么!”闻鹃兰尖叫,用自己的长指甲戳进了男人的眼球,鲜血从她雪白的手指上流下来,她疯了一样尖叫挣扎,男人的左眼被她捣烂,疼得蜷在地上哀嚎。
“白关。”钟成允擦了擦剑刃,白关上前用一块布堵住了男人的嘴。
闻鹃兰手上全是血,她头发散乱,把手往自己的裙子上不断地抹,她说:“钟成允,你当真狠心,是我看错了你。”
“我从没看上过你,你若是安分守己,我定当亲妹妹待你,但你妒忌自私,亲手推闻左下水,你这样的女人,我钟府无福消受。”钟成允说,“毒酒和白绫,你选哪个?”
“哼,”闻鹃兰露出一个恶毒的笑,“我怀孕了,你杀不了我。”
“我从未和你同房,肚子里的野种不定是谁的。”钟成允看她疯癫的样子皱了皱眉。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那个好大哥的!!”闻鹃兰仰天大笑,“笑死我了,他就是一没用的文臣,下点药什么都不知道了。”
正好紫锦扶着闻止川走到门口,一听这话俩人都呆住了,闻止川急忙看向身边的紫锦,紫锦则是快步走了进去,抬手就给了她两耳光:“你算个什么东西!”
紫锦如今显了怀,弯腰不方便,她干脆一手扯起她的头发,又给了她两巴掌。闻鹃兰伸手就要掐她的脖子,钟成允一脚给她跺开,扶紫锦坐下,紫锦推开钟成允的手:“你去把小左扶进来。”
闻鹃兰满眼怒火,死死盯着紫锦。
紫锦扶着腰:“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的孩子?贱女人生下的只能是野种!别说现在还知不知是以焕的孩子,就算是,那也只留孩子,你以为你能成钟府的夫人吗?!”
闻止川和钟成允坐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闻止川不禁感叹,怪不得钟府家大业大,每一个都不是简单的角色。
“你也只不过是个嫁进来的女人,你有话语权吗!”闻鹃兰脸被扇肿,毫无大家闺秀之气。
“小姑娘,你是不是在你爹那里养娇了,你姑奶奶我混江湖的时候你还只会吃奶呢。”紫锦一脚踹在她身上。
闻止川推推钟成允:“快去让嫂嫂过来坐着,别闪着腰。”钟成允扶着紫锦:“嫂子,我来处理就好,你坐着喝点水。”
紫锦坐下,深呼吸了几次:“等下我去问问钟成安,看我削不削他就得了。”
闻止川问钟成允:“谁推我下水的?”钟成允指指那个满脸鲜血的男人。
“原本是想杀掉的,但是你怀孕想来也不好有杀生......”钟成允还没说完,闻止川站起身,抽过钟成允腰间的佩剑,银光一闪,男人的身首已经分离,闻止川的白袍上沾上几滴鲜血。
“干净利落。”紫锦评价。
“左左,怎么不让我动手!”钟成允拿过剑,“你怀孕,要少做这种事,要给咱的孩儿积德!”
“小允如今怎么这么婆婆妈妈了。”紫锦放下茶盏,“小左的刀法干净利落,他好歹也是宫里出来的孩子,看过的腥风血雨不算少。”
“嫂嫂你就帮着他!”钟成允把闻止川抱到椅子上,“老实些,喝点水。”
“他,他可是男人,他怎么有孕!!!!”闻鹃兰目眦欲裂,嗓音嘶哑。
“要杀她吗?”钟成允问。
“不可。”紫锦说,“他是四王府里的人,怎么说是皇室血脉,直接杀了怕是难应付。”
“那就把她关在这里就好了,每日送点饭菜,能生下孩子算她的命大。”闻止川看了看衣服上的血点,这可是他最喜欢的袍子。
“砍下她的腿吧,以免再跑。”钟成允说。
“行。”紫锦站起来,“我得去找找钟成安了。”
“嫂嫂慢走。”闻止川朝她摆摆手。
“白关,你来吧,我得先和左左回去。”钟成允收起剑,一把抱起闻止川就往外走。
白关低着头,他们走后白关抽出了剑,随后传来闻鹃兰凄厉的叫喊声。
“跟你说过了,不要乱走动,怎得不听话。”钟成允把他抱回房里,脱下外袍塞进被褥里,摸了摸他的手,“手冰凉冰凉的。”
“夫君,嫂嫂以前是做什么的啊?”闻止川想起紫锦说的话,十分好奇。
“她啊,以前是混江湖的,她们这一类人称为易容师,简略来说就是易容杀人,后来她厌倦了打斗的生活,身家足够她享受一生,她原想找个地方安度晚年,误打误撞救下了我大哥。”
“然后俩人一见钟情,她就嫁进了钟府。”
“爹娘没反对啊。”闻止川问。
“我大哥执意要娶,他们拗不过他。大嫂刚来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做,比男儿还潇洒风流,与其说是我大哥的妻,还不如说我大哥是她的小弟。”
“哈哈哈,好甜蜜。”闻止川眼睛笑得弯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