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要水。”闻止川被钟成允紧紧抱在怀里,他推了推身前的人,眼睛还是肿的。
钟成允睁开眼睛下榻倒了一杯水,水是凉的,他倒进自己嘴里含着,上塌托起闻止川,把嘴里含的温热的水渡到他嘴里。
闻止川半眯着眼睛,轻轻吮吸着钟成允的嘴唇,喝完了水嗓子总算不那么干,闻止川翻个身要继续睡,钟成允直接把他抱进怀里,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闻止川推了推他卡在自己腰上的手:“才几时,别弄,我还要再睡会。”钟成允把他往自己怀里用力一送,让他趴在自己的肩膀上:“不弄你,你昨夜说要把撒过的谎告诉我的,忘记了吗?”
耳边低沉的嗓音让他一下子回忆起昨晚的荒淫,他有点慌,假装还没清醒哼唧了两声,企图蒙混过关。钟成允轻笑了下,亲了亲他的耳朵:“左左,再装,你相公耐心有限。”
闻止川见无法蒙混过关,起身揉了揉有点干涩的眼睛:“醒了醒了,你要听什么。”
钟成允脸色又有些低沉:“我要听什么?倒是我逼供你了,我要听你自己招。”闻止川不敢看他阴沉的脸色:“啊...我为了在宫中保命,就拉拢了些朝臣。”
钟成允不说话,盯着他的脸。“我原本就打算利用七王策反...”说完策反这两个人,闻止川偷偷看了钟成允一眼,脸色更阴沉了。
完蛋,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继续。”钟成允锁着他的手有点收紧。
“我拉拢朝中的言官,让那些言官拥护七王提立太子之事,再借此发挥让皇帝动怒,朝中大乱时让七王带着军队逼宫,逼皇帝让位。”闻止川一股脑说完,补充道,“这全是我一个人想做的,如今坦白,将军可以现在就休了我,免得连累您一家老小。”
“让位给谁?”钟成允问。
“七王的大儿子。”
“他大儿子还比不上我们家马厩的工人。”钟成允毫不客气地说,“让他当皇帝,你二人可是想让天下大乱?百姓怎么办,敌国进犯怎么办?还有,你真以为七王能放过你让你去山里当神仙?他能亲自送你上路!”
“你以为没关系就没关系了,七王那个性子,非得给钟家流放不可!”钟成允已经是用吼的了,“我哪里让你觉得信不过了,闻止川我同你讲过不止一次,我是你相公,你连我都信不过,你竟然去信七王?!”
闻止川低着头不说话,这是钟成允第一次发这么大脾气,也是第一次连名带字吼他。
钟成允看闻止川低着头,昨晚哭红的眼睛还没消肿,低着头可怜得很,他叹了口气,语气平缓了些:“为什么啊,你跟我说,为什么。”
“我只是,想给母亲复仇,嫁给你也是利用你,想用你的兵权扳倒七王。但......但是,大家都很好,我,我如何舍得......”闻止川想起母亲,突然感觉无比委屈,眼泪在眼眶打转,“嫂嫂对我很好,夫人和钟老也很好,你对我也特别好,我舍不得用你们,我也怕...你知道我谋反...会把我从交出去。我想若杀掉皇帝,我就拼死包下你们,我就去见母亲......”
他在钟成允怀里小声啜泣,钟成允心疼地皱起眉,他给心上人拭掉眼泪,声音里满是无奈:“我是真的心悦你啊,怎么会弃你而去。你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你我本就是成了亲的,是一家人,我要做的,我会尽力支持你。但我只希望你能对我坦诚。”
闻止川直起身看着钟成允,眨巴眨巴眼睛,两行清泪就掉下来。钟成允给他擦去眼泪,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嘴唇碰到额头才感觉到肌肤的滚烫。
钟成允撩起闻止川的寝衣,用手摸了摸,身上的温度烫的吓人。
怪不得闻止川还是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个不停。他赶忙把人放下盖好被子,昨晚自己生气实在是气急了,才给他做的这么狠,一点也没收力道。
一放下,闻止川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他打开门唤人,让星悦即刻去请郎中。
这一嚷嚷把别屋也惊动了,紫锦原本和沈蓉在刺绣,一听喊声急忙走到院里问:“怎么了,怎么请郎中啊。”
钟成允推开门,让两人进到房中坐在大堂的椅子上:“左左发热了。”
沈蓉长舒一口气:“听你那着急的声音,我还以为发生何事了。怎么会发热啊,正是九月,让秋风吹着了吗?”
“嗯......”钟成允答不出,也不能说是自己昨晚太欺负他,支支吾吾时正好郎中来了,他急忙走过去迎接,领着他到了内室。沈母和紫锦在大堂里等,不一会钟赴远和钟成安在在大堂里站定,都怕他有个什么好歹。
郎中是个年轻的,皮肤白净,浓眉大眼,一股文静却不近人的气质。
他拿出药箱,取出垫子垫好闻止川的手腕,盖上一块帕巾开始把脉。大堂里四个人坐在凳子上,钟赴远和钟成安说着朝廷上的事,陆有边把脉,眉头微微皱起,他收拾好东西坐在凳子上,对钟成允问:“这位公子,身子不似寻常人。他既有男相之脉,又有女相......”
话没说全,整个房中都静下来,星悦绞着手十分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