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每次都要被顶到墙上,跪着不动挨操的姿势太艰难了,孟秋仰着的颈项也开始发酸。
脑子很乱,孟秋已经无法条理清晰地写出“想法”。迟玉使用奴隶的时候,不爱听他们说话,如果主人不说话,他们永远是安静的,沉默的。被训练得恰到好处的呻吟声像一张播放中的唱片。
也自然是没什么想法的。他们感受着这份恩宠,感受着主人的使用。
这样的时候,他们毫无保留地,全心全意地,把身心都献出去。
就在这样的混乱中,孟秋福至心灵,轻喊了一声:“主人……”
他在请示自己是否可以说话。
“嗯,说。”
“奴想请几天假,不去学校了。”孟秋说话的声音是平稳的,不像呻吟时的百转千回,迟玉不爱那种甜腻的声音,“奴在家全心全意侍候主人……”
话说到一半,又不会说了。他犯的错,哪是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揭过去的?侍奉主人还胆敢有二心,这罪名,够他从头受一遍训练营的规矩。
“嗯……奴先回去受了罚,再……”可是,可是他如果回去受罚,且不说要被打得半死不活,这个学肯定是上不了了。
想到这里,孟秋的语调低低的:“奴回去受罚。”
没有“再”了,没有后面的事情了。
“高考倒计时不到两个月了,这个月末别回去了。”
一盆冷水浇过来,孟秋迷乱的脑子彻底清醒,他打了一个寒颤,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行的……不行的,迟家家奴每月末回营述职是迟家的铁律,就算是前家主——迟玉父亲的贴身私奴,也必须每月回一次。
奴隶是需要敲打的,做错了的事是要统一清算的,不然怎么会长记性呢?
孟秋惶恐不安,哀声道:“孟秋会被打死的……主人。”
月末不用回营的只有两种人,要么是死,要么是剥离了迟家家奴身份。
可是,每一个进入到这里的人,都是作为等价交换物,交易已经完成了,要想剥离迟家家奴身份,也很简单。
被榨干所有价值后,去死。
“主人……”迟玉沉默着,孟秋开始想,主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呢,主人是默许的吧?主人是不是就是,不想要他了……
被扫了兴致,迟玉半点也不想碰他,抽离他的身体。
孟秋更慌了,他害怕得发抖。
“孟秋听您的,”他身躯发着抖,却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有底气一些,“奴听您的,奴月末不回去了。”
哪怕训练营来抓人,来打断他的腿,卸了他的行动力把他拖走。只要他还有一分力气,他不走了。
“……”他好像是傻的,迟玉沉默着想,傻得可笑。
迟玉不爽的是他没获得的实权、无法撼动的陈规,是处处受制,是满身的枷锁,最不可能的就是他这一星半点的忤逆。
“没事了,你去吧。”迟玉平静下来。
眼前是没有感情的墙壁,孟秋看不到迟玉的神色,也揣摩不到他的意思。
怕这个傻子回去老实巴交的把“主人叫我别回去了”这件事当作罪状说出来,迟玉再提点一句:“我没说过那句话。”
孟秋是单纯,不是真傻。他点点头,说:“奴知道了。”
“回去睡觉吧。”
孟秋说“好”。
自那以后,孟秋见迟玉见得更少了。好像一切都回归正常,跟他前半生过的奴隶生涯没什么区别。
高考完后,孟秋回到训练营。明楼也没有什么他能插上手的地方,迟玉安排他来训练营复习的同时发展发展新的技能。
这样简单的,循规蹈矩的日子孟秋再擅长不过。
直到再有两个月过去了,成绩下来了,他如愿考上F大。
迟玉允许他去远在帝都的F大读大学。
平凡的日子三言两语就能概括完。
这场聚会说起来非常有戏剧性。
遥声和迟玉是很久之前机缘巧合下在网上认识的,两人一拍即合,断断续续聊了有大半年,在查过迟玉的身份之后,遥声给迟玉透了底儿。
恰巧心思缜密的迟玉也把遥声查了个遍。
两人知道彼此的处境,心照不宣,知道对方对自己没有什么威胁之后,成为了好朋友。
一个在北方帝都一个在南方魔城,能有威胁才怪。
通过遥声,迟玉结交了凌晚。
他知道凌家,凌家也是一大家族,族里专门培养杀手。
凌家扎根于帝都,因而跟迟家没有太大的联系。